“七、八、九、十、十一,還要我數下去嗎?”田道清輕輕拍打了幾下身上的煙塵,盯著幾人冷冷地笑了笑:“隻是加了一點點不入流的梳經散和通竅丸,你們難道沒聽說過屍蟲粉和化骨散一起用效果會大打折扣嗎?”幾句話說得黑風十二少麵麵相覷,他們實在是不敢相信這瘦弱的少年居然還懂丹道,正想再出手卻見田道清從袖子裏拿出兩個小瓶:“來而不往非禮也!各位可認得出這裏麵裝得是什麼?”
有兩人下意識接過瓶子打開看了看,其中一個瓶子裏飄出陣陣白膩的粉末,這人顯然是沒弄明白又交到另一人手上同樣是認不出來。突然一人大笑:“裝得還挺像,你以為三言兩語就能唬住我們,不過是想拖延時間把毒逼出來對不對。可惜你的算盤打錯了,不用毒我們照樣輕輕鬆鬆收拾你。”他們毫不在意地把兩隻瓶子丟在地上,清一色地各拔出同樣的短劍刺向田道清。
眼看十二把短劍距離田道清身體隻有寸許,他才縱身向上一躍足足跳起兩丈多,中間淩空用腳塵點了下樹稍橫著飛了出去,最終輕盈地站到另一棵樹頂上。向下看了看黑風十二少:“可以留條命嗎?精津開竅丹不算什麼大事。”
“身法不錯,這麼年輕就有如此修為,可惜遇上我們算你倒黴,布陣吧!”話音未落,這些人全部自行劃破手指,鮮血噴湧而出流淌到短劍之上竟然漸漸被吸收掉了,短劍上慢慢出現了某種詭異的血色紋路,田道清隻覺得這圖案有些眼熟但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雖然隻過了幾息的工夫,這些人一個個兩眼化為腥紅之色,他們癲狂般地將田道清腳下的桃樹砍得七零八落。
這些人整齊劃一地紛紛把劍拋出,十二道劍光在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網將田道清罩在其中,十二把劍極具靈性地絞殺著周邊的一切。這些劍質地看起來並不出眾,但是田道清卻發現連落日匕都奈何不了,再加上多次被用來畫符遠不如從前鋒利,隻能在這些劍身上留下淺淺的劃痕。黑風十二少竭力地保證每把劍都不會落地,他們完全不顧及自己身體,一個個哇呀呀怪叫不斷。
田道清有聚靈甲倚仗,這些飛劍隻是將他的衣服劃破很多地方並沒有太多真正的威脅。漸漸地這些人不像開始那樣用手精準地接住飛劍再扔,而是直接用身體的各個部位直接反彈。說來也怪,能輕易砍削桃樹的飛劍竟隻是在他們身上留下淺淺的傷痕,看起來一身是血實質上並沒有大礙,可這麼一來飛劍明顯回事。黑風十二少全部變成了血人,並且開始表現的有些失智,與其說是他們在禦劍還不如說是這些劍在禦人。
這一變故讓本來滿不在乎的田道清有些緊張,由於飛劍越來越快越來越猛,他驟然之間感覺有些招架不住,心裏很清楚再不動真格的萬一有個疏忽很可能小命不保。於是悄悄把手放在腰間,突然奮力打出一鞭,其中一把被打成七字形落到地上再沒飛起來,另一把劍柄被鞭稍抽中瞬間變了方向。一名黑衣人不顧一切地跑過去撿起“七字劍”,哇地噴出一口鮮血不省人事。另一外黑衣人,伸手去接飛劍,可是劍勢太快直接切斷其手臂深深插入前胸還不住地顫動,這人中劍後仿佛一下清醒過來,不過卻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痛苦,反而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伴隨著短劍愈加猛烈的晃動,那黑衣人的身體快速枯萎,歲月的痕跡一下子寫滿年輕的小臉,如果有人剛到這裏很可能會以為被劍刺死的是一名風燭殘年的老者。最後短劍竟然自行飛了起來,斜著紮入那名暈倒的黑衣人體內,這回不但抽幹了其身體甚至那把“七字劍”也跟著衰老,眨眼之間已是鏽跡斑駁。田道清很快從這駭人的場麵中回過神來,數隻火球幾乎同時在黑衣人身體燃起,可是他們卻根本就無動於衷,任由靈火灼燒依然自顧自地匍匐著拋劍接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