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音上來打圓場:“怎麼會呢!都是外界的謬誤,誰不知道兩位閣老都是大度之人,否則怎麼可能定下三代不上一品五代不封侯五代的家規。如今既然願意和易親王府結了親家,哪有不和睦的親戚,義父該罰酒!”
長公主也應和:“對,老六該罰,罰三杯!”
李閣老搖搖頭:“眨眼往事鎖塵封!”
王閣老接過來:“一杯甜酒再還真!”兩隻酒杯重重地撞在一起,酒水被晃出小半杯,聽那聲音很讓人擔心這鎏金的杯子會不會碎掉。
“好,那就我自罰三杯!”六王爺哈哈大笑,兩位閣老也同樣開懷大笑,似乎所有不快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盡管兩位閣老從未禁止族人之間交流,但是這一層顧忌數十年來都橫亙在每個人心頭。這一回他們終於如釋重負,再也不用擔心老人的想法彼此暢飲。於是大婚被推上了一個新的高潮,兩個大家族的那層隔膜徹底消失。
三天之後,田道清略帶忐忑地踏進了武侯府的大門,雖然心中有那麼一點顧慮,但親眼目睹突破先天的機會還是無法抗拒的。一名小廝帶著他穿過層層的院落,來到一處假山林立的巨大花園,然後為他指了一條路就原路返回了。田道清沿著小路轉了幾個彎,一汪如鏡的湖水出現在眼前,湖心處有座數十丈的小島,四周並沒有任何船隻,巨大的荷花與浮萍形成唯一的通道。田道清輕笑一聲縱身躍上荷葉,眼看人就要落水時腳尖一點又跳上並一片荷葉,如此約摸上百個起落後便踏上了小島。
“此子年紀不大卻內力深厚,這身法遁速同樣不俗,有他護法我也可以放心了!”某座假山之中一位老者對田道清讚不絕口,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神念還讓這年輕人收了幾分,否則會比剛才跑得更快更穩。田道清感覺那股神念消失後如釋重負,他當然一下就猜出這是武侯並無威脅,但任誰被先天盯著也不會自在。可他的輕鬆感覺僅維持了一瞬間,島上另一股神念向他撲來,這道神念竟然強勢地接近他。按理說神念不能接觸別人太近,否則哪怕是普通人也會本能地吸引並吞噬,可是這道神念好像有能力延緩這一趨勢,不但主動滲入經絡甚至有意進他的識海。好在隻是幾息之後,這道神念就百不足一匆忙撤了回去,要不田道清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茅屋之中走出一人正是七公子,此刻他全身被那位血紅色內甲裹得嚴嚴實實,朝田道清一拱手:“十三公子久違了,這裏再無其他人還是把那張麵具摘了吧,當年一別沒想到我們還有重逢的機會!”
田道清還在想那道強大之極的神念,楞了楞神才反應過來一把扯掉麵具:“素聞兄台放出毫言能在四十歲之前突破先天,現在才剛剛二十幾歲就能嚐試真是羨煞多少武者!”
七公子一擺手搖搖頭苦笑道:“不過是拔苗助長的無奈之舉,咱們還是先喝一杯放鬆放鬆!”不管是武侯還是那道怪異神念再也沒有出現,表麵上兩人說苦論今交談甚歡,可誰也無法掩蓋內心的憂鬱。田道清是因為找不到鍾麗娘和鐵柔風以及到外麵世界的出路,同時他還可能隨時麵臨田家人的威脅,整日裏隻能隱藏在一張麵具底下。至於七公子的苦衷就不得而知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麼一位武道天才會有什麼無奈。在這個年齡達到後天頂階已經是鳳毛麟角,能嚐試突破先天更是曆來少有記載,就算失敗其實也無所謂,休養一段時間再來就是了,可七公子臉上卻寫滿了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