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道清放出數隻幽魂,過了一會兒獨自納悶:“真是怪事!”之後他們又聊了聊有關太上皇那奇怪的決定,兩人一致認為那個老頭肯定沒糊塗,隻是在推測其用意方麵各執一詞。聽音傾向於是對十皇子的考察,而田道清則認為根本就是扼殺十皇子的奪儲苗頭。
田道清放出數十隻幽魂,確定沒有先天武者的神念才施展隱身訣離開盼月樓。他動用了霧靈香一路潛行回到機巧閣,一進問道齋關起門就倒頭大睡。昨夜驚心動魄的神念之戰讓他疲憊不堪,這一覺到了深夜時分才醒過來。這時識海雖然剛恢複了一半,但至少可以動用神念了,他迫不急待地拿出那個白玉戒指仔細參悟。
“這家夥關鍵時候躲起了輕閑!快派人給我叫他來,祭禮的過程和排場必須先畫出個草樣來。”現在十皇子府已經亂成一團,他對於突然玩失蹤的田道清非常不爽,於是就找人胡亂撒氣。很多人被他罵得不知所措,一個個謹小慎微地看著這個暴躁的皇子。
其實他從小參加過多次祭禮,主持整個過程並非多麼麻煩的事情,其實前後不過一個多時辰而已。布置祠堂、祭禮講稿、迎賓謝詞的準備實際上都有專人負責,十皇子真正要麵對的是如雪片般飛來的拜帖,如今冷清皇子府外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各路大員爭相想要見一見他。
謝客牌擋得住朝臣和權貴們登門,卻抵不住他們駐留於府外人熱情,而更加難辦的是來自四大皇子的家宴邀請。如今的局勢可沒辦法與杜若碰頭,更不可能去到盼月樓聽曲兒,他突然之間發現除了這兩個女人竟沒有個可以放心商議的人。
幾人都是一肚子苦水,十皇子當時接了信令入宮前就安排人找田洪,從宮裏回來後又繼續加派人手,卻沒說到哪裏找。他們去了盼月樓,聽音隻說是跟十皇子一起走的,又去了機巧閣才聽說人家一直沒回來,幾乎跑遍了都城也沒有這個黑臉書生的下落。
十皇子怒不可遏:“找個人怎麼這麼久!要你們還有什麼用?”他奮力地把人一摔嗬退所有人。
“看把你急得這個樣子,真不知道這些年沒我是怎麼過得!”田道清的聲音把十皇子嚇了一大跳,然後又繼續道:“這回明白沒有先天武者的弊端了吧!就你這些崗哨安排如何擋得住武者?”
十皇子突然哈哈大笑:“這可是你讓我裝出一副無能的樣子,怎麼又說起風涼話來?別賣關子啦!快跟我合計合計下一步怎麼辦,不知田公子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讓我借機在朝中培植自己人。還有是時候處理一下某些人了……”
“先別想著處理什麼人了!我可不覺得這是件好事,此一時彼一時,你還是先想明白怎麼跨過這道門檻再說吧!你父親想當年何等意氣風發,還不是一樣被壓了幾十年沒喘過氣來。明天你那四個哥哥肯定會親自登門,想想怎麼打發這幾個瘟神吧!”田道清斜倚在房梁上,手裏翻著十皇子送他的一本古籍仙訣,語氣極為懶散。
十皇子很不讚同田道清:“大半夜跑來就是專程擠兌我吧?如果這個機會也抓不住,那我將來還能拿什麼和他們抗衡,你覺得我這麼一直幹等下去會有希望嗎!既然圖謀的是大事,總歸是要冒些風險的,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我隻能賭父皇他在關鍵的時候會幫我一把,到時隻要有機會登上大位一切都有重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