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洪之笑道:“那是激神散,常人聞了會激情亢奮,對我們鼓舞士氣有很大用處。此外,這種香味還有驅曾的功效,對應低等的凶獸再合適不過。這還是從羽國人那裏買來的,現在剛好派得上用場。雖然千百年來羽國人從未直接攻打龜螟城,但他們製造的獸潮曾無數襲擾我們,這才剛剛開始。”
沾上白色粉末的凶獸,仿佛遇上了克星,紛紛玩命往回逃,與後麵衝上來的撞在一起死傷無數。可是很快第二拔就再一次衝了上來,被城頭上的弓弩手們一一射殺,掉落下去又砸倒成片的凶獸。不到一個時辰,獸潮漸漸退去,精疲力竭的弓弩手們終於有機會得以喘息。城下的凶獸屍體已經堆積如山,滔天的血腥味彌漫於天地間令人作嘔。
那名騎象羽國人再次現身高喊:“剛才隻是開胃小菜,現在後悔還來得急,從前不動你隻是不值得……”
幾名弓弩手射出的箭輕飄飄地落在那人前麵,田道清粗略估摸了一下距離:“給箭杆上繞幾圈麻繩都應該夠得到!或者挖幾個坑也行,不過準頭要差一點!”這也是他通過機巧閣中一位匠人那裏聽到的。
遊洪之聞言起身按田道清說的繞了幾圈細繩,一箭射出嘶鳴聲劃破空氣飛向城下,那騎象羽國人完全沒有料到。等那隻箭飛到切近才意識到,慌忙向斜後方閃身,這一箭深深刺入大象的脖頸。大象疼痛之下哆嗦著向旁邊轉身,直接把那人甩到了地止。城頭上歡呼聲雷動,這一下大大地鼓舞了士氣,甚至連田道清也有些激動。
由於距離太遠,那一箭明顯並未對大象構成致命傷,可這卻徹底激怒了羽國人。轟鳴的鼓聲如悶雷一樣,整個大地都跟著顫抖。遠比之前還要多的凶獸從塵土中顯現出來,不同的是這些凶獸秩序井然,形成一個個整齊的小方塊。每個小方塊少說也有數百頭,其中央處最高大的一頭凶獸上必然會有一個人,這才是真正的羽國獸團。在龜螟城傳了很多年卻從未有人真正見識過,不同於那種暴亂喧囂的場麵,這樣的陣仗看著反而更加讓人膽寒。
看到這個場麵,遊洪之大喊一聲:“快去集結所有成年男子到城下準備應戰,把聖像的所有泉眼都封起來,還有把整個聖池裏的靈水一滴不剩地給我都運來!”從他額頭細密的汗水,田道清察覺到一絲顫抖和不安,但是他的聲音卻充滿了堅定。
這一突發的變故,讓整個龜螟城已亂成一團,兩座高大的雲梯不知從什麼地方運來,正在快速形成另外兩條通向城頭的臨時道路。這一切還在緊張運作時,城外四麵八方傳來尖銳的嘶吼聲,十幾股獸潮彙集到一起撲了過來,而遠處煙塵中若隱若現的一個個小方塊卻不受影響,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盯著這邊。
“公子,事情有變,那條路就交給您了,隻要堅持到這兩座雲梯加固完成,咱們就算贏了一半!”遊洪之交給田道清一隻令牌,並突然小聲說:“切記!隻對付飛禽就夠了。自己人比凶獸可能更難對付,到時候來請公子幫忙壓服!”
一名黑衣衛官將田道清引到吊籠下,原來山體凹陷中的有一間大屋子,裏麵竟然坐著上百人。每人全身黝黑的戰甲,腰間左邊掛著一把長劍,右邊掛著一柄短刀,身後鬥篷下還斜背著半人高的長弓,一個個目光如炬手整裝待發。此外,還有整齊堆放的一車車箭矢,數量之巨讓人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