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看了一眼田道馳搖搖頭:“你說要半個多時辰才能回來我還以為是玩笑,看來你確實不適合繼續修行武道。唉?你不會是被漫山的美人花給迷住了吧,看你現在這樣子哪裏還稱得上是個‘麵首’!”
田道馳驚疑地問同來的下人:“他不會是提前準備好陰我的吧,你可看到他真得是出去過嗎?”
那人道:“他是比您晚走但早回來近一刻鍾,這美人淚隻產在羅蒙峰而且摘下來一個時辰就開始收縮枯萎,不容易提前做手腳的。不過他是騎著那個玩意。”
順著那人的手指,田道馳看到一頭近半人高的怪物,身體像猿猴一般但又生著好似獅子的腦袋,一條半尺長的墨綠舌頭耷拉在外麵,時不時滴嗒著唾液,兩隻血紅的巨大眼睛正死死盯著不知什麼時候扒在小院門口的大狗發呆。
田道清此時才出來:“說過你會輸的,現在是不是該守諾找個涼快地方躲起來了。”
田道馳沒有理會他隻是看著那怪物好像在想什麼,好半天才突然說道:”還是你臭小子陰險,差點被你混過去了,別以為我沒見識。居然一早就盤算好了要借精猞猁贏我,這根本比得不是什麼武道,不過是運氣好養了這麼一頭畜生而已。“
田道清不以為然:”武道最講究的就是運氣,這一點輸了你再天才也是白搭。另外,看在與我同族而且你這人品性尚可的份上給你留了麵子,這樣其實輸了也不會太難堪,難道不明白我是刻意把它騎回來讓人都知道嗎?”
田道馳根本不領他這份情:”你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不過是拿我開涮而已,有本事咱們就動真格的,要是真能放倒我才算你本事。現在以族規向你挑戰可敢應我?”
“又來這套,我才不和你這種不入流的武者動手,同樣依據族規我不接受你又能怎樣。另外,我也不想與你這種言而無信之人多費唇舌。”
說完田道清回到宴席上與眾人圍坐一團,似乎完全當田道馳根本不存在一樣,這位’麵首‘應當是深深地被這種情形刺激了,他可不甘在心上人麵前承認自己不如田道清,他感覺這像極了當年自己拿到皇室信物的那一刻。
似乎所有人都對此很屑認為他在武道上已經沒了前途,那情形曆曆在目根本與當屆武試三甲的待遇有天壤之別。於是被噎了半晌才磕磕巴巴地吞出一句:“我非要在這裏為玉仙子唱詩,還真就不信你能把我怎樣!”
話音未落,田道清整個人好像一下子就來到他麵前,隻見他拿出一個白色的東西輕輕拋向院門,並且發出令人昏聵的怒吼。緊跟著鐵門有如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打中一般,發出了沉悶而渾厚的撞擊聲,一處有如雞蛋大小的深深凹陷出現,而那團柔軟的絲絹正嵌在其中。
隨後,田道清慢慢又轉身回去:“這東西玉姐姐說她不喜歡也不想看,正好還給你,如果你臉皮夠厚非要耗在這裏我也無所謂了。”
鐵門被人緩緩關上,田道馳並不知道對方憑借腳底下的一道機關才施展出如此快的身法,他當然更不知道武者未修到先天也有辦法施展類似真氣的攻擊。
他隻是感覺人家剛才那種距離的身法自己難以應對,而以一個紗團將鐵門打成這樣更是不可思議,怔怔地發了半天呆後他終於好像明白為何玉卿子對他別有青睞。帶著那團絲絹當天他就徹底脫離了田家,但是卻沒有入朝為官,很多年後江湖多了位自稱“道癡”的蒙麵武者四處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