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4(1 / 3)

身子軟弱無力,我不知道我是怎樣回的府,隻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累的隻想倒下。短短幾日,卻發生太多事,我已經不堪重負,心也是軟而無力,進屋後發現幾案上原先放著的幾個陶器都被掃在了地上,滿地狼藉。我重重歎口氣,匆匆轉身就去找張叔。

張叔看到我,對我道:“侯爺身體好一些了,想到這幾****的勞累,特意到思飲居買了幾樣你愛吃的點心,說可以和你一塊吃晚飯,看你不在,我說打發人去接你,他說自己去。可是去了雲碧坊,蘭姨左右不肯說你去了哪裏,侯爺仔細盤問下才知道你去了唐府。後來去了唐府找,裏麵的人說你卻去了城外的莊園。去的時候興衝衝的,一夜未歸,我本以為你和他在坊裏歇下了,結果今日太陽升得老高時回來,一口水不喝,一口中飯也不吃,我們說什麼都不行,一個人鎖在屋子裏。我問了昨夜陪他去的人才知道緣由。你來之前,他剛出門,臉色特別難看,我聽蘭姨說他從昨日起就沒有吃過東西,在你雲碧坊的屋中守了一夜。”

張叔盡力把語氣放緩,“二夫人,唐公子的確是世間少有的男兒,他為了侯爺的事情也費了不少心……”他的臉上又出現愧色,“可侯爺對你也是全心全意,你又已經嫁給他,你們之間也是有誓言,老奴說句越矩的話,希望二夫人能在這件事情上分清楚,因為老奴最討厭三心二意的女子,也看不起這樣的人。”

我道:“張叔放心,以前我的確喜歡唐湛,可是現在我的心中隻有鄧襲一人,我也是全心全意的對他。對於唐湛……我的心中隻有愧疚,也許我心中放心不下他,但那隻是愧疚,沒有其他,因為我也討厭那些說不清楚的關係。”

張叔望著我沒有說話,我問:“知道他現在去哪裏了嗎?”

張叔搖了搖頭,“不知道,也許去了宮裏,也許其他兄弟那裏坐坐,也許去了耿將軍府,也許他正在某一個地方獨自飲酒。”

他的身體才剛好不久,怎能經起這樣的折騰,我轉身出門:“我去找他。”

從鄧震的府邸到鄧珍的府邸,從鄧珍的府邸到耿秉的府邸,其餘兄弟的府邸也都一一去過,又去了洛陽有名的歌舞坊、酒樓,全都沒有蹤影。

已經臨近半夜,站在洛陽的街道上,茫然地看著四處黑沉沉的夜,鄧襲,你究竟在哪裏?

心中抱著一線希望,或許他已經回去了,急匆匆趕回府,守門的奴才一見我就搖了搖頭,“侯爺還沒有回來。張管家也派人四處尋找,還沒有找到。不如夫人還是回屋休息吧,有了消息我們會通知您。”我苦笑地搖搖頭,一言不發地走回夜色中。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地方,也許他可能在一個地方。

看著深夜已涼,我趕快跑回屋拿了個披風帶上,守門的人看我風風火火,知道我的性子,所以沒有多言。

剛是初一,離開了洛陽街頭的燈火,這裏顯得有些黯淡,隻有天上幾顆零散的星子偶一下閃著光,山澗風呼呼的吹,我沒有滯留,加快了腳步。

沿著花田奔跑在山間,“阿襲!阿襲……”聲音回蕩在山穀間,翻來覆去,喋喋不休,一聲一聲地傳蕩。

從山腳到山頭,整座山隻有被風吹過的花草的聲音在回應著我,夜,好像很淒涼。鄧襲,你是想離開我了嗎?你不是說過不會放手,永遠攥住我的嗎?

這幾****沒睡過一個好覺,人全是繃著的,根本沒有休息過。現在悲傷再也控製不住,我已經精疲力竭地跪坐在地上,捂著臉似笑似哭發出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聲音。

這段日子,我就如同一個被抽去骨頭的人,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心也被抽空,奔波於兩人之間,他們痛苦,可他們知道我承受的痛苦?

一雙手把我的手掰開,黑沉沉的眼睛盯著我,我愣愣地盯著他,他也無聲地望著我。我還以為他不會出現,瞅了他半晌,一下子撲到他懷中,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地流出來。他把我緊緊摟在懷裏,我整個人就縮在他懷中,“我好累,好累,你不要生我的氣,唐湛為了給你研究藥方,病得很嚴重,所以我就留在那裏照顧……”他忽地吻住我,把我要說的話全都留在唇齒間,熱烈近乎粗暴,半晌後兩人方分開。

我太疲憊,方想到他大病初愈,將帶來的披風給他披上,“更深露重,不要凍著了。”他搖搖頭,將披風解下給我披上,“我身強力壯,怎麼受凍,反而是你,不要凍著,否則我會心疼。”

心中驟然一暖,牽起他的手,“那我們不吵了,回家吧。”

他笑著湊到我唇邊又吻了一下,“一切都聽夫人的。”

請了太醫來診脈,他卻有些耐不住性子,“哪時需要這麼麻煩,我現在能吃能喝,能跑能動,哪還需要太醫,肯定又是一堆藥一堆藥的開,雲鶯,你替我看吧,肯定比太醫看的藥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