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悅兮醒來後便是這種景象:淡藍色的簾幔印入眼底,仿佛置身於天空徜徉,讓人感覺寧靜與安和;上好的檀木雕花園桌位於正中,桌上放著一些精致可口的酥點,散發著絲絲的香氣;再往前望去,一幅《山中春景》郝然掛在牆上,一陣書香墨氣油然而生。許悅兮使勁地揉了揉眼,眼前的一切還是沒有變。
穿越!這兩個字驀地從腦海竄出。隻不過是熬夜一晚上工作,怎麼醒來後就這樣了呢?她還是想不通,怎麼最近流行的穿越發生到自己身上了?
還沒等她想明白,房門突然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進來後一言不發,隻是一個勁地盯著她看,嘴裏還不住地歎道:“像啊!真是太像了!”
許悅兮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悅道:“幹嘛!有這麼盯著女孩子看的嗎?”男子這才收回了目光,略帶歉意道:“在下唐突了!在下李裕清,乃清水縣縣令,今日回府途中我見姑娘倒在大街中央便將姑娘帶回府中醫治。”略停一會兒,又說道:“姑娘不是中原人士吧,衣裳好生奇怪,為了避嫌便讓丫鬟替你換了衣裳。”許悅兮聽後,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穿著一身煙粉色長裙,佩戴整齊,裙邊繡著幾隻欲飛的彩蝶,平添一分秀氣。
她不禁感激道:“我叫許悅兮,的確不是中原人士,因為一些緣故和父母失散了。不過,我在此謝過縣令大人了!隻是……”她拉長了音,繼續問道:“你剛才為何那樣盯著我看呢?莫不是想?”意圖不軌?說完,把身子往後麵縮了縮。
李裕清連忙解釋道:“姑娘誤會了!李某絕無非分之想!隻不過是姑娘長得太像一個人了!”
“誰?”
“在下的愛女,李依依。”李裕清說到此處不禁頓了頓,語氣瞬間變得淒楚:“可是她在三個月前就已經離家出走了……”
許悅兮道:“那一定是你做了什麼讓她傷心的事情嘍!”不然誰會放著好好的富貴生活不過離家出走?
聽了許悅兮的話,李裕清頓時抱頭痛哭起來:“是啊……是啊……是我的錯啊……”若不是自己苦苦相逼,女兒也不會離開這個家了,都是自己的錯啊!李裕清此時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後悔不已,臉上的哀傷顯而易見,緊抿的雙唇也不住地發出嗚咽聲。
許悅兮見他這副模樣,有些吃驚,不過轉眼又想,他必然是極度疼愛女兒的,不然一個大男人如何能在陌生人麵前流淚呢?天底下的父母都一樣啊!她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從來都是一副“天塌下來有我扛著”的自信模樣,那寬闊的肩膀到底承載了多少苦痛呢?這樣想著,眼角不禁濕潤,心裏卻熱血沸騰起來,有這樣的父親庇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李大人,你不要太傷心了,李小姐會回來的!”
“可是都三個月了……這叫我如何……放心哪?”李裕清整理好情緒,繼續說道:“我知道那孩子性子倔強不會輕易回來的,也曾不止一次的派人去尋,可都是無果而終啊!是我的錯,不該逼著她去私塾啊!”
什麼!許悅兮聽後傻眼了,還以為這縣令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是逼迫女兒嫁給富家子弟呢?還是拆散了女兒的青梅竹馬?卻沒想到,是這麼芝麻點大的事也值得這李依依大小姐離家出走!看來李裕清是寵她寵到天了,溺愛害人啊!許悅兮搖搖頭,有些無奈地望著李裕清,你這父親做得也太……那什麼了吧。怎麼教自己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