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提著滴血的寶劍踏進她的寢宮,一旁相阻的宮娥被他不留情麵的一劍捅死,薑嬤嬤更被他一踢倒在地暈了過去,她步步後退,慘白著一張臉道:“駙馬,你這是何意?”
“公主,你難道還沒看清楚?大齊已經完了,皇上自吊於金鑾殿上,早已氣絕身亡,而你隻怕也難逃一死。”蕭荇道。
“駙馬,這個玩笑不好笑……”耳裏傳來的都是外頭的宮娥太監的慘叫聲,她的臉色更形慘白,下意識地否定。
“我並沒在開玩笑,李長樂,你以為我娶你是真的愛你嗎?你不過是我利用的一顆棋子,通過你,我才能取信於顯禎帝,從而取得建京的控製權,今天就是你大齊滅亡的日子。梁王已經引陳進德大兵過江,試問大齊還有何可抗之力?李長樂,如果你束手就擒,念在夫妻三載之情,我倒是可以向新帝求情饒你一命。”蕭荇步到李凰熙的麵前,用滴血的寶劍指著她的咽喉。
她兩眼圓睜,那微刺進肉裏的劍尖帶來痛感,但仍不及心中的悲意,帶恨的雙眼看著他追悔莫及地道:“什麼月下誓盟,今生今世永不負我妻長樂公主之言都是假的,駙馬,不,蕭荇,你行,真行,我一直被你蒙在鼓裏,信你之言,我李凰熙是天底下第一號大傻瓜,大傻瓜……”最後她悲愴的怒聲似要劃破蒼穹。
但男人卻不為所動,憤而舉劍刺向她,她咬牙恨恨地看著他,手往暗藏的匕首摸去,即使是赴死,她李凰熙也不會眨眼的。
身為大齊的帝女,她有她的驕傲。
“且慢。”
這聲音一出,李凰熙渾身的血液倒流,蕭荇背後的主子隻能是梁家,而這女人就是她的繼母後梁蘭鳶。果不其然,那踏著一地血水緩步進來的女子一身明黃衣裝,華麗的麵料上依然光鮮,頭戴鳳羽花冠,仍然端得一派皇室風範。
她的纖手搭上蕭荇的肩膀,笑看著他道:“蕭郎,你的心意我明了了,你果然不喜長樂。”
蕭荇執起她的手輕輕一吻,兩眼情深地道:“鳶兒,從以前到現在我在意的人隻有你,她,不過是我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
“長樂,你聽到了吧?你不過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大齊的公主還不如我這個嫁過人的半老徐娘有魅力,長樂,你真的太令母後蒙羞了,哈哈……”梁蘭鳶止不住得意的大笑。
江山、愛情都是她唾手可得的東西。
李凰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居然有私情,而她卻一直被蒙在鼓裏。繼母與女婿,真真一對狗男女,尤其是她向她炫耀一笑的麵容更是刺痛她的神經,前所未有的恨意如滔天巨浪,她憤而掏出匕首發瘋般地向他們衝過去,“我要殺了你們這一對狗男女……”
景安三年,大齊最後一任君主李盛基被迫自盡於金鑾殿上,已故隆禧太後之親弟梁王登基為皇,改國號為宋,誰知登基才不過三日就因興奮過度驟然駕崩,新皇朝的天空烏雲密布。
最後懷恩大師言道,已處死的前朝皇室血脈太多,怨氣衝天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麵,新上任的皇帝遂停止殺戮前朝血脈,將未死的前朝公主悉數賜予有功之臣為妾,惟獨長樂公主因要為新皇朝祈福而遁入空門,法號了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