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時期,都城長安主街人來人往,熱鬧喧嘩,周遭小販叫賣聲不絕於耳,這幾天更是熱鬧非凡,正趕上科舉,街上淨是穿著書生袍的讀書人,大姑娘小媳婦也出門觀看,一個個拿著綾羅小扇,笑嘻嘻地指指點點。
與以往不同,不知是當朝哪位臣子提議除了選取文科狀元,應再設立武狀元,寓意我大唐文武雙全,此事深得唐玄宗歡心,立馬加設了武試,這不,不少習武之人也從四麵八方趕來,有文有武,對老百姓來說十分新鮮。
人一多,客棧飯館裏自然也熱鬧,城中一品樓,不論環境還是菜色,那都是一等一的,食客也多,時近正午,一樓大堂裏,此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位姑娘身上,倒也不是姑娘家多美貌,也不是趕巧了今兒來的人都是登徒子,而是眾人正在見證“吃貨的奇跡”。
這姑娘相貌清秀,身材嬌小,身穿白底藍紋的半臂齊胸襦裙,身邊還蹲著隻雪白的小奶狗,頂可愛,姑娘坐在靠門的一張飯桌上,正大口大口消滅盤子裏的牛肉蓋飯,手邊已經摞了有九碟空盤了,滿場食客無不睜大眼睛,不可置信。
原本作為長安城最富盛名的酒樓兼客棧,正遇上文武狀元選舉,每年掌櫃的都會推出競賽,誰贏了就可以在一品樓吃住三天,不用花一文錢,今年的賽項是吃完十盤牛肉蓋飯,盤子都是特製的超大款,本就是圖個樂嗬,誰知還真碰上能人了。
眼瞅著女孩扒拉完最後一勺,盤子裏一粒米都沒剩,在場眾人齊齊鼓掌,店小二在一旁看傻了眼,翹起大拇指:“姑娘,真……真是好飯量啊!”
“我贏了,你們可得說話算話。”
“當然當然,我這就去給您準備房間,跟我來客官。”抱起小白狗,女孩心滿意足地登上通往二樓的樓梯。
“哎,姑娘,請先記下大名。”掌櫃的在櫃台道。女孩回過身,在賬本上寫大三個大字:白靈瓏。
“姑娘,這是我們上好的房間,我先出去了,有什麼吩咐叫我就行。”靈瓏點點頭,小二便退了出去。
懷裏的小狗瞧見四下沒人,“騰”地跳到床上,兩條後腿撇到一側,擺了個“撩人”的姿勢開口道:“也就你有這本事,靠吃來養家糊口。”
“能養就不錯了,趁著這幾天得賺錢去。”靈瓏坐下,開始剝栗子。
“現年頭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連螞蚱都快安逸得蹬不動腿兒了,你還指望出什麼事啊?”小白狗不以為然。
靈瓏勾起嘴角,沒說話。小狗就覺得一陣惡寒,肯定沒好事。
……
皇宮書房,龍案前,一青年正靠在桌上單手扶額,閉目養神,青年相貌俊秀,帶著點儒雅之氣,身材挺拔,正是當朝皇帝李隆基。
大概半盞茶的時間,他緩緩睜開眼,與相貌不同,那雙眼睛淩厲深邃,著實和他的年齡不符。“辰逸啊。”“臣在。”
被叫做辰逸的年輕人走到近前,微微低下腰靜候吩咐,他是大內侍衛的統領,今年剛滿二十,年紀輕輕就已是名滿天下的高手,據說他本是昆侖派大弟子,玄宗登基前曾去過昆侖,不知道怎麼忽悠的,這位大師兄就下山幫著一塊護駕來了。
“昨日死了的書生,調查的怎麼樣了?”
辰逸直起身道:“稟皇上,那書生的身份已查清,是蓬萊人,來趕考的,不過畢竟案情太過古怪,負責此案的顏大人……還未有頭緒。”
玄宗歎氣,道:“告訴顏卿家,人手隨他調派,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是。”辰逸應道,瞬間沒了蹤影。
……
長安城另一邊,天色漸黑,出門逛了一圈回來的靈瓏在大堂找桌子剛坐下,小二就顛顛跑過來:“姑娘,回來啦。”
靈瓏點點頭:“你看著上點小菜,再來壺茶。”
“好嘞,冷蟾兒羮,如意卷,一壺龍井!”小二吆喝,剛想走,卻被靈瓏拽住了。
“姑娘,還有什麼吩咐?”靈瓏擺手,道:“沒有,隻是我剛才走一圈好些好奇,這白天都城這麼多人,怎麼到晚上就看不見幾個了?剛才想去置辦點東西,店門都沒開。”
“哎,姑娘有所不知。”小二索性坐在桌對麵說,“我勸您晚上還是少出門的好,前幾日,長安發生了件怪案,嚇得大家夥都不敢出門了,要是擱以前,晚上可熱鬧來著。”
“哦,有多怪?”靈瓏好奇。
“我也是聽人說的,可嚇人了,大概三四天前,有個考生死在了自己書房,而且還死相還特恐怖,每個骨頭都折了,整個人軟綿綿倒在那裏,腦袋都扭到了身後,發現屍體的是他朋友,人都嚇出毛病了,原本官府也隻是在按普通案件調查,可第二天又發現了一個,死狀一模一樣,你說哪有這巧的事?都說是撞見鬼了……這幾天人心惶惶,特別是考生們,所以入了夜,街上也就沒幾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