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全離開後,張力進了派出所,卻來到謝芬辦公桌前,對謝芬說:“小芬,你跟我來。”
他把謝芬帶進了一個空著的審訊室。
“小芬,那個人是巴虎讓你帶進來的?”張力問。
謝芬低著頭,嘟著小嘴,有一點知錯,有一點委屈的樣子。
“是。”她說。
張力:“你怎麼能隨便帶人進來呢?”
謝芬:“我知道錯了。”
看到謝芬這個樣子,張力也不忍說重話,他又問道:“你認識巴虎多久了?怎麼就跟他成了朋友?”
謝芬:“就是大前天把他抓進來認識的呀。”
張力:“就認識這幾天你就跟他做了朋友?”
謝芬:“做朋友不是合眼就行了嗎?”
張力:“他很合你的眼?”
謝芬立刻顯得有些興奮:“是啊,他很帥,嗯,還有某種很迷人的氣質,還很會哄女孩子開心!”
一見謝芬如此,張力心裏就一緊,立即問道:“你不會是喜歡他了吧?”
謝芬馬上現出扭捏、害羞表情,呐呐道:“力哥,你怎麼這麼問?”
張力心裏更急,再問:“是還是不是?”
謝芬:“是有一些啦!”
張力呼吸都一窒,他馬上說:“小芬,你不能喜歡他!”
謝芬吃驚而委屈地:“為什麼?”
張力:“你們根本不合適。”
謝芬好像有點著惱,追問:“怎麼不合適?”
張力:“你看,你是警察,他是個混混,警察怎麼能喜歡混混呢?”
謝芬:“警察就隻能喜歡警察嗎?”她說這話時緊盯著張力,意思是說我就隻能喜歡你嗎?
張力:“那合適一些。”
謝芬卻說:“我才不管什麼警察、混混!從小到大,我接觸的人都是道上的,做了警察我就要跟他們劃清界線嗎?我連親人也不要了嗎?”
張力:“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芬:“我就是喜歡道上的人,而且我還覺得他跟我爺爺有幾分相像,我最崇拜我爺爺了!”
謝芬的樣子真生氣了,張力見狀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了。小芬,今晚有沒有空,我請你看電影吧!”
謝芬:“沒空,我約了巴虎玩!”說完就離開了。
張力還坐在原位,卻是氣得鋼牙咬碎,還雙拳用力捶了一下桌子。
謝芬一進他們派出所他就知道了她的家世,他就開始追求她。他把這件事當成至今為止改變他人生的最大契機,他也認為他這一生再沒有這樣的好機會,所以他追得非常賣力。他的一切大男子主義在謝芬麵前都消失了,他屈意討好,竭力奉承。但是他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謝芬好像對他完全沒有意思,而且對他的緊追顯得有些困擾、害怕了。他想也許該改變一下策略。
但他想不到,謝芬認識巴虎隻這三四天就會喜歡上他!他的敵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贏得了謝芬的芳心!他現在嫉妒得發狂!
“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在心裏大喊。“即使我最後得不到小芬,也絕不能讓他得到!”
另一邊,在離開張力之後,謝芬也陷入思慮。她想她的表演也許為巴虎帶來麻煩了。在這裏幾個月,她已經非常清楚張力的性格,她猜張力也許要對巴虎下狠手了,她不能讓這個發生。另外,她還很想幫幫巴虎,即使他們最後隻是普通朋友,她也想幫幫他。她想她爺爺也會很欣賞他,很願意幫他的。想到這個,她下了一個決定。
她拿出手機,給巴虎發了一條短信:“下午來接我下班好不好?”
沒過一會兒巴虎就回了她:“遵命!”
那邊巴虎把宋強送到戒毒所,交了錢,辦好一切手續,然後回了家。又鍛煉了一會兒身體之後,他跟往常一樣開始看書。接下來的半天時間他幾乎都在看書,隻是今天他中間幾次煩躁地拋開了書,因為他想到他學的這些東西可能永遠沒有用處了,他的宏圖大誌可能永遠沒有機會實現了,他躊躇難平,拔劍四顧心茫然。
到了快下班的時間,他開了莊誠的車,到派出所門前去接謝芬。
謝芬像一隻快樂的小鳥般飛進了車裏,還揮手跟她的女同事告別。隻是,那張力也走了出來,看到了謝芬跟巴虎的親熱一幕。在他們走後,氣憤難平的張力卯足了勁一腳把旁邊一隻大垃圾桶給踢爛了。
“去哪裏?”巴虎問。
謝芬:“先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