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餘巧坐下來,發了一條微博:你說讓我負責做夢,如果夢中沒有你,我該怎麼過……

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多,她卻絲毫沒有睡意。與周令言互不理睬已有一個星期,這讓餘巧有些心灰意冷,也許這段感情是到了說再見的時候。

可是餘巧沒有那個勇氣,在這偌大的城市中,她舉目無親,唯一的依賴便是周君;過去的日子便一直是令言哄著她,也許是被寵壞了,始終不肯低頭。

天真的餘巧總是會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她相信這世界有另一個空間的存在;我們在這個空間生活是這樣子,那個空間又是另外一個樣子,每當難過的時候就會想到另外一個空間看看那裏的自己過得好不好。

以前與令言說起這些想法,周君隻是笑著對她說:“這輩子你就負責做夢就行了。”

他很願意照顧她,自己過得生活已太辛苦,他希望有能力讓她幸福,一輩子不必體會社會險惡。

沒想到微博很快便有回複,是一個叫黑夜的人說:“我在這裏等你。”

看過不禁有點失望,可惜不是要等的那個人,就沒有搭理。

等了一會兒再沒有人回話,她便賭氣關了網頁,看看時間,不禁自嘲,周君應該正在會周公吧,怎會回複。

想起明天還要上班,她趕緊上床睡覺。翻來覆去實在睡不著,她便坐起來想要看看電影打發時間。

鼠標滑動幾下,有個推介的電影封麵引起她的興趣;那是一個人行走在黑暗的街頭,月光下影子斜斜地拖在地上。她不禁被吸引。

鏡頭前是一片長滿蘆蒿的草地,明亮的月光灑在地上,影影綽綽,顯得寂靜而又神秘。有個穿著鬥篷的人正領著一個美貌標致的女子從蘆蒿中間的一條小路上走出來,寬大的鬥篷遮住前麵那人的臉,看不見他的容顏,他們離開那裏走到街道上去;畫麵轉換,來到城內的一家商場裏麵,有個年輕男子在一家商場裏麵與人發生爭論,此時忽然出現一個帶著一杆槍的中年男人,隨即對那男子進行毆打,不一會兒已經被打到眼睛鼻子都分不清,隻看到大片血漬糊在臉上,卻還是不肯倒下。

餘巧的心都跟著緊縮起來,她覺得那人隨時會得死去。

眼見著他又被打一下,血漬都飛濺起來,這時臉上的血跡忽然消失不見,露出俊朗的麵孔,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餘巧,嘴角似乎還帶著笑,他突然把手伸過來掐住餘巧的脖子,餘巧頓時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便伸手想要掰開那隻手,卻什麼也抓不住。她心內無比恐懼,用力伸手想要關掉電腦,無奈開關已不聽使喚,隻好掙紮著去扯電源,覺得自己似乎快要死掉。

幸得此時已夠著電線,用力一扯,那種被扼住脖子的感覺頓時消失,餘巧趴著大口大口地喘氣,覺得脖子上的疼痛感還存在。

心裏明白這隻是一個夢境,想要醒過來,掙紮著卻睜不開雙眼,隻有種身子在下墜的眩暈感,迷迷糊糊又跌進夢裏去……

這時她忽然置身與那個電影場景中,月亮高高地掛著空中,清冷的街頭,有個女子在前麵走著,身後還跟著另一個人,餘巧覺得被什麼牽引,身不由己地跟在他們身後。

道路越走越偏,他們來到到一片被籬笆隔離起來的荒地之中,此時那男子忽然停住,轉身靠在籬笆上;籬笆上攀著藤蔓開著不知名紅色的花,那花朵襯得他整個人都妖豔起來。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瞧著餘巧,餘巧隻好站住不動。

男子看著她笑了笑,轉過身繼續前行,那女子還站在那裏,木著身體,沒有什麼動作,男子一走她便動起來;走了幾步轉過籬笆,本來還是一片荒蕪的野草忽然空出一條路來,餘巧看到那女子的側臉,精致的臉容上雙唇緊閉,眼睛毫無生氣,像一個木偶一般。

他們走到那條路上去,餘巧趕緊跟上去,站在那條路前麵,猶豫著還要不要繼續前進;再抬頭,眼前忽然失了那兩人的蹤跡,那條路卻還在那裏,她忽然有種深深的不安……

幸好這時鬧鈴響起,把餘巧從夢中解救出來,睜開眼睛,夢中的場景仍然曆曆在目,她覺得那夢中的女子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洗臉的時候特意觀察下脖子,並未見有什麼淤痕,稍稍放下心來,安慰自己,隻是一個夢罷了。時間緊迫,如何應付混亂的交通才工是眼下該頭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