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不能殺。”皇甫宇軒還是笑著,笑得還是那麼溫柔,但這份本該是滿帶溫和的笑容落在楚弦的眼中,是那麼的刺眼。
“你,給我讓開!”楚弦再次冷哼道。
皇甫宇軒沒有錯過楚弦眼中那份明顯而強烈的殺意,當下心下明了,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是淡笑著搖了搖頭。
皇甫宇軒,此刻竟會為了莫楚雲而選擇與楚弦對立,奇怪,太奇怪了。
見到他的這份回答,本想著會因此而發怒的楚弦竟是低低的笑了,笑得很是好聽,很是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嗬嗬……是麼……我知道了。”笑後,楚弦麵無表情,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語卻是惹得周圍人汗毛豎立,冷汗直流。太……詭異了!這笑,太詭異,這話,太詭異!
皇甫宇軒微微一愣,接著開口:“她,暫時不能殺,因為……”
“我知道了!”皇甫宇軒還未說完,楚弦便冷冷的打斷,毫不留情。不,應該說是本來就沒有什麼情!
半晌。
“算是還恩吧……”聲音突然響起。說罷,楚弦手中長劍一收,立在身後,一個轉身,一步一步的向了門外走去。步子從容淡定之極。
“你……”皇甫宇軒見她的話與動作,還想說些什麼,卻瞧不見了楚弦的身影。
楚弦剛剛的話他明白了……那意思明明是……從此,他們再無瓜葛!
眼中暗淡神色一閃而過,隨之,是滴水不漏的溫柔。偽裝,麵具,形容皇甫宇軒最合適不過。
皇甫宇軒也緩緩的收了劍,朝著太醫吩咐了一聲,便也是緩緩的離去。那背影,卻是給了殿中之人一種悲傷的感覺。
書房中,此刻彌漫的是一種十分熟悉的傷感,曾經楚弦失蹤的兩年,這份悲傷便從未散去過,此刻,卻是更勝。
皇甫宇軒早已明白,他護著莫楚雲的同時便代表著要失去楚弦,但他還是這麼做了。原因,恐怕隻有他自己明白,自己知道。
太陽已經完全升了起來,陽光今天很是明媚,甚至比春夏更勝。
日光灑了進來,將窗台,地上撒上了一層金光,很是顯得溫暖。時不時,小鳥停在窗台上,嘰嘰喳喳的叫著,叫得很是清脆,叫得不亦樂乎,似乎都能從小鳥的身上,看出它此刻的歡樂無比。但這些在皇甫宇軒看來,是顯得那麼的冰冷,那麼的讓人心底生寒。試想是有多久,皇甫宇軒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了。現在他都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和楚弦,將會變成兩條平行線,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再也不會了……就會永遠是陌生人一般的……這,是多麼讓人傷心的一件事啊。
呆呆的望著窗外無限好的美景,皇甫宇軒心中已是苦澀不已了。
好花無人看,好景無人賞。漫天風光讓人為之向往,大好河山讓人為之折腰,但此刻的他,縱有河山萬千,但不過隻是孤身一人了。摯愛,對他來說,比江山更為重要。
沒人會有他的這種體會,兩次喪失至愛,還是自己親手造成的……皇甫宇軒這一次,竟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