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射在我的臉上,著實有點晃眼。注視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哥哥,我竟有點莫名的驚慌。今天是我穿越過來的第五個日子,可就在這過去的五日中,我已經白白被揍了四日。我想沒有人會比我更悲催了,我至今仍不知自己是如何穿越過來的,依稀隻記得是國慶節那天陪外婆和媽媽一起去遊覽故宮,其他的竟什麼也都想不起來了,真是怪得很!偏生的自己對乾隆這段曆史那是真的叫一竅不通。
“安若,回家吧,額娘準許你回家了。”那個自稱是我哥哥的男子對著我說道。安若,魏安若,依舊是我現代的名字。
鶯兒一把將我從髒衣服堆裏拽起,開心的叫嚷起來:“二小姐,我們可以回家了,太好了!”
我順著鶯兒表現出一副開心的樣子,內心裏卻還是對眼前的狀況保留一絲懷疑,畢竟在我穿過來的這幾日,我並沒有聽到過自己有什麼家人,唯一認識的就是這家妓院的老鴇和身邊的丫鬟鶯兒。如果說眼前這個人的的確確是我的哥哥,那麼他口中所稱的額娘不就應是我的母親?看這男人的一身打扮,竹青色長袍外加一藍白色腰帶,臉蛋細嫩光滑,手上的皮膚亦不粗糙,不像是貧民子弟。那照理說我應該不是因為他們受窮才被迫賣進來的!還有他剛說的“準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說,我是被他們故意扔進這裏來的?現在莫不論事實究竟是怎樣,但如果說他能帶我離開這個地方,我自然是有理由要開心的。
坐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的,搞得我直頭暈。鶯兒將包裹抱在腿上,雙手正拿著一塊兒綠豆糕吃得開心。我受不住無聊,便掀開簾子向外瞧,隻見大街上人來人往,道路兩旁盡是各種各樣的小攤販,一路的地道北京口音叫賣聲,還有各種香甜點心的味道也彌漫在整個街道,我禁不住驚喜“哇”了一聲。
“二小姐,你看什麼?”鶯兒不知何時已來到了我身邊,見我表現的如此興奮,便將我打開的簾子一下子全部掀起就將頭探了出去,左左右右的瞧著。
“看人啊,那麼多的人真是熱鬧!”我笑著對她說。心想鶯兒畢竟是才十二三歲的年紀,在我們現代那還是屬於小學生,還是貪玩兒的苗子,我便與她打起趣來。豈不知如今穿越而來的我亦隻是個十三歲的小丫頭。這一點讓我不禁想起了馬爾泰-若曦,想她也是穿越過來十三歲年紀,卻是由姐姐護著,有那麼多的人疼著,住在王府,還有個格格的身份!不像我,剛穿越過來就是呆在妓院裏洗衣服、劈柴火,一點做不好就得挨鞭子抽。
“鶯兒,我問你,你叫我二小姐,那我就是還有一個姐姐了?!”鶯兒還在笑嘻嘻的看著外麵剛剛錯過去的一個表演馬戲的攤子,我禁不住試問道。在妓院裏的那幾日幾乎隨時都有人看著,想搭個話無疑是找揍,一到了晚上那是一沾枕頭就著,壓根兒沒有探尋自己是誰的機會。
鶯兒聽見我的問話不禁皺起眉頭來,忙伸手過來探我額頭的溫度,詫異道:“沒發燒啊!二小姐你是怎麼了?怎麼問出這麼糊裏糊塗的話?我叫你二小姐,那你當然是有姐姐的了,隻是......”
鶯兒突然像是遇到禁忌似的住了口,臉上也呈現出似有難言之隱,我更是詫怪起來。
“隻是什麼?”我拉住鶯兒的手,鼓勵她說出口。
“二小姐你明明都知道,怎麼還逼鶯兒說出來?”鶯兒將手掙脫開去,扒在窗戶邊生起了悶氣。
“好鶯兒,我是真的不記得了!你還記得昨天我一頭撞在了地板上嗎?我醒來之後就什麼也不清楚了!迷迷糊糊的......”我拉著鶯兒的胳膊撒起嬌來,心想在那麼個鬼地方她也是一心為我著想,替我幹活兒,為我挨打,應該是對我很忠心的丫頭。
果然,一聽我這麼說,鶯兒立馬急的要掉眼淚似的忙用手揉我的後腦勺:“二小姐怎麼現在才說?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可怎麼跟死去的太太交代呀!”說完,鶯兒竟嚶嚶的哭了起來。
“莫哭,莫哭,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我輕輕地擦掉鶯兒臉上的淚,急切的問道。
“哼...哼...”鶯兒又抽噎了兩聲,開始低聲講道:“太太,也就是二小姐你的娘親,她是你父親的四夫人,又是個漢人,所以在家裏沒有什麼地位,但因為老爺偏愛太太,倒也沒有什麼下人來欺負我們,可就在半年前太太因病去世,從那以後,老爺就基本不回家裏來了,總是留在宮裏值班,大夫人本來就恨太太,太太走了,她就把氣全撒我們身上了。那開青樓的老鴇是她表妹,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不管活做的有多好也免不了挨打的原因了。”
“也就是說,我是庶出!”我暗襯道,心裏禁不住想:那好不容易把我弄出去了,現在又將我接回來!這是個什麼意思?莫不是我那父親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