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靠我那麼近做什麼!”猶如遇見了天敵猛獸般緊繃了全身,牧驊雨一臉驚恐地盯著白玥問道。
“沒什麼,隻是想看看你要多久才會發現我而已。”淡定自若的回答著牧驊雨的提問,白玥起身將一個小瓶拋了過去,“這是解軟骨散的藥。”
“解……解藥?”下意識的伸手接住藥瓶,牧驊雨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
“算是吧。”雖然不是專門的解藥,但是由他親手製作的解毒丹也是一樣。看著仍傻坐著的人,白玥又淡淡地加了一句:“放心吧,沒毒。”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發現對方誤會了自己的,牧驊雨急急地想要解釋一些什麼,但是話出了口,卻又發現怎麼說好像都沒對,最終也隻蹦出了這麼一句。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在這萬籟俱靜的夜裏,牧驊雨的嘟囔還是傳進了白玥的耳中。不置可否地挑挑眉,白玥腳步不停的走到了馬匹隱藏的地方,手腳利索的開始收拾起之前隨意扔出的行李。
從看到隻著中衣又形容狼狽的牧驊雨開始,白玥就大概能猜出發生過什麼事了。
看來今天晚上是休息不好了啊,唉~反正也醒了,還是今晚上路吧。啊啊~真是麻煩!
“你,你在做什麼?”略帶遲疑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手上的動作不停,白玥瞟了已經恢複了行動力的牧驊雨一眼並未出聲回答。
內心忐忑的等了半晌也不見對方回答,看著白玥利落的一個翻身騎上馬背,牧驊雨大驚之下不及多想便上前一把抓住了韁繩,對著馬上的白玥喊到:“你要去哪裏?”
“……”恩?
“難,難道你還在記恨以前的事嗎?但都那麼多年的事了,又都是些小孩子的玩笑,而且、而且你不是也好好的嘛,現在再計較也太小氣了吧……”
“……”居高零下的俯視著馬前自說自話的人,白玥好像有點明白他是要做什麼了。不過為什麼這人會在這個時候忽然提起小時候的事?就像他說的一樣都那麼多年前的事了,而且嚴格說來那些“當年”的事和他也沒關係吧。
說了這麼多,馬上的人卻依舊是一臉無動於衷的看著自己,不言也不語。深夜的寒氣透過單薄的衣料包裹住了全身,如果這人就這樣丟下自己話,僅憑借自己現在的狀況想要安全的走出著深山幾近不可能的事,而且,如果在途中不小心還被那村裏的人抓到的話……
想到那種可能,不由自主的牧驊雨打了個寒顫,緊盯著馬上的白玥急聲說道:“我,我道歉還不行嗎!以前的事很對不起,所以,所以別丟下我一個人!”
別丟下我一個人!
如同被人用大錘在心口猛捶了一記,白玥的心裏頓時悶痛不已。記憶的門扉在眼前開啟,那些他以為自己早已忘卻的回憶再次蘇醒了過來。
曾幾何時,也有一雙小小的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纖細的手指因主人過度的用力而隱隱泛白。仰望自己的那張小臉帶著驚恐與慌亂,淚水連連,無限哀戚。那個從記事起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人兒啊,那個她願意用所有的一切換取他一世無憂的弟弟啊!沒人知道當時的她一根一根地掰開那雙緊抓著自己的小手時,心裏究竟是怎樣的一番滋味,但是她依舊撇下了那雙伸向她的小手,絕然的轉頭離去,麵無表情,不曾回首。而那也是她記憶中對弟弟最後的記憶。
此時此刻,再次聽見這句如魔障般的話語,一時之間,眼前人的麵容與記憶中的淚眼重合在了一起,竟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