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溪鎮(149) 新(1 / 2)

“梨子給我。”

洪留雨剛聽著老何的話,他正當的坐起身來,還將胸前的那襟『裸』『露』整理齊了,朝老何說道。

老何將盤子擺在塌前的矮桌上,洪留雨甩著袖子猛地將矮桌麵上一抹,稀裏嘩啦的將那些個折子詩經之類的全當成垃圾般掃到地上。

老何一瞅著,心想著自己的老腰不知道還能再彎上幾次,他一手托著腰,一手去拾那些個掉在地上的書去,折子分到一邊,書籍再分到一邊,終於是收拾利索了,拉過一旁出閑出來的椅子,坐了上去。

不需幾時,門外仿佛除了那一聲腳步,其他的什麼雜役小廝竟然再不能聽得出一絲來。

院裏是安靜的,這也是虞良一個人的待遇。洪留雨手下四個千戶領著檔頭的職位,他虞良是最被洪留雨看重,因為他姓虞,也是這四個裏麵最出彩的檔頭。

他快走兩步,進門的時候還順手帶上了兩扇門,然後自覺的將腰刀卸下,靠在門口,快走兩步,做到洪留雨的對麵。

“看你也渴了。”

洪留雨臉『色』微紅,汗水在屋中的燈火裏尤為明顯。

“先吃些梨子,等會兒下去了讓老何去給你尋些酒來喝。”

“那小的鬥膽,可是要好酒。”虞良疲憊的笑著。

“那是當然你覺得,本公的二哥是個如何的人?”洪留雨伸手,輕輕的將盤子朝虞良推了推,虞良也沒推脫,更不顧得利益,上了還指甲蓋裏濘黑的手指一把抓起好幾片梨子來,塞進嘴去。

“老國公雙眸如炬,小的險些就讓老國公給一刀砍了腦袋。”

“他也是在嚇你罷了,如今餘百川身陷囫圇,他正是鬧心著的,看著東廠的人有氣兒,衝你撒個氣罷了。”

洪留雨從一旁『摸』出柄玉柄的扇子來,在手心一抖,綢緞的扇麵兒絲滑的像水兒般的女兒,他手裏捏著扇子柄,伸到虞良的臉前,輕輕的給他扇著。

往常本是老何來幹這種事兒來的,而今晚卻是那“雨疏風驟”的時辰,不能變的明早再問卷簾人得來那一句“卻道海棠依舊。”

虞良勉強朝著洪留雨咧出一副笑容來,但是那笑容僵硬至極,像是活生生的直接從石頭裏鑿出來的那般。

“還是怕。”老何打量著虞良的麵容,輕聲說道。

“誰都怕。”洪留雨依舊揮動著扇子“本公很理解你,若你現在放棄,本公也不會說你什麼。”

“”

虞良的嘴停止了咀嚼,他眨著眼睛,呼吸變得越來越粗重。

“廠公小的要喝廠公最好的酒。”猛地,虞良抬起頭來,他朝著洪留雨堅定的說道。

“當然會給,全都給你。”

洪留雨顯得很豪爽,他的話裏沒有絲毫的遲疑。

“但是你要明白一點他們就像是一片高山密林一道天雷下去最多隻會劈死最高最粗壯的那棵樹,而不是整片的森林。要想徹底毀掉他們,就必須要用蒼天都不能撲滅的大火”

“而那需要潑天的權勢。”洪留雨的話被打斷,虞良略有些喘息,但是他的話與他現在的目光一樣堅硬無比。

“小的自從投身廠公門下,就沒有懷疑過廠公的一絲一毫您您一定會得到它的。”

“”

聽著虞良的話,洪留雨把扇子一收,兩手死死的握住扇柄,一寸寸青筋暴起。

“本公答應你。”洪留雨沒有一絲遲疑的說道。

“廠公您在十二年前就小的說過了。”虞良笑著說道。

“嗯”洪留雨一點頭。

“諸葛家三房在西城三寸巷的點已經『摸』清楚了除了那些蜀錦綢緞外,小的查到的不是鹽,而是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