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和煦的陽光從窗戶的縫隙中透射而進,照亮了整個整潔的房間。
少年出了房門,薄薄的淡白霧氣籠罩著後山山頂,久久不散。順著再熟悉不過的山間小路來到一處隱蔽小樹林中,禦山雙腳如樹根一樣深紮在泥土裏,微微使勁,直到無法撼動一分,才極其滿意的點了點頭。
下盤穩是洗髓經的第一要素,下盤不穩,無法繼續修行下去。禦山順著空氣流動,生疏地開始聚氣。
“啊,啊,啊……”小小的樹林之中,一道道有些滲人的悶響以及略微夾雜著痛苦聲音的低低哼聲,接連不斷的傳了開來,這是禦山修煉方法不對,強迫著吸收的精氣進入經絡而無法控製,進而導致精氣上下亂竄,痛苦萬分。
狠狠地咬牙,牙齒縫間吸了一口冷氣,微微顫抖著,相信自已還能堅持,一定會成功引導精氣流向丹田。
鑽心的疼痛讓禦山的臉龐變得扭曲起來,越來越痛,越來越痛,痛楚使得禦更加堅信自已是一名天才少年,唯有天才才能感受到修煉帶來時的痛苦,不,應該是歡樂。
察覺到身體實在是堅持不住之時,雙腿一軟,眼前一片模糊,就在身體不受控製倒下的一刹那,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他。
禦山用盡最後一絲氣力睜開了雙瞳,赫然發現扶住自已的便是前不久在穀內帶著眾綠衣弟子訓練的中年男子,不禁沉默下來。
“真是一個傻蛋,資質不行卻強行修煉洗髓經,又沒有人再旁引導,我若是再晚來一步,你便不在這個世上了。”旋即向著禦山體內灌輸著真氣,排除禦山體內紊亂的精氣。
“奇了,這是個無底洞嗎?你這小子到底向體內吸取了多少精氣,還沒完沒了了?”見禦山體內不停地跑出精氣,中年男子百思不得其解,旋即向後瞟了一眼,命令道:“眾弟子何在?速速來此修煉洗髓經。”
刹那間,一群穿著綠色布衫的少年,迅疾聚集在中年男子四周,不解地躬身抱拳:“弟子在!”
見中年男子點頭示意,紛紛一聲低喝,展開手腳,步伐邁動,修煉了起來。
被中年男子逼出的精氣圍繞在禦山四周,稍一有點兒不留神,便向著禦山體內鑽去,幸好有一群人在旁吸收,否則,隻有勸動宗主、長老來為你祛除,可他們會為了一個雜役而費力嗎?
瞟了一眼身邊的少年,撐著下巴思量了片刻,眼珠轉了轉,忽然問道:“你的資質極差,與普通人無異,可見你竟然吸取如此眾多的精氣,我心中甚是奇怪,要不是我見此處異常,特意打探一番,恐怕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前些日子我見你藏在一處草叢中,本以為你隻是個雜役,僅好奇欣賞,並沒有阻攔,沒料到啊沒料到,你竟偷偷修煉,看樣子真的不要小命了。想我玄月宗弟子,每一級別的弟子都是分開教學,因材施教,所教的內容不是其他資質的弟子可以隨意修行,否則隻會精氣紊亂,爆體而亡。”
禦山心中充滿著不甘,漆黑如墨的雙瞳此時飆射出萬丈豪芒,執拗地穩住顫抖著的身體,露出了猙獰的淤痕,抿了抿嘴:“死不死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宗內三年後舉辦的精英角逐賽,我要拿第一,我身為一個雜役,我有我自已的使命,我要更加強大,我一定要在此做一世雜役,我要成為掌門弟子,得最頂級的秘籍,享受最好的修煉條件,我是要出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