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是雜種!是你女兒!”
她意外的頂嘴,唐亦臉越發黑。
蘇容也發現自己太激動了,竟然一口承認了,真是該死。
她低頭,一臉懊惱,唐亦冷冷睨著她,等著她開口。
“要我說實話也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傷害孩子,你怎麼懲罰我,都沒有怨言。”唐亦沒說話,蘇容尋著他的手,非常不怕死的勾起他的小指。
唐亦見她意圖,正想戾氣抽手,她卻立即雙手抱牢,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趁著他愣神時說:“我們拉勾了,不能反悔,做男人要說話算話的。”
唐亦。
女人他媽的是什麼生物?
喜歡自導自演嗎?
呸!
真的好想給她一拳!但是,忍了!他一拳下去,這女人估計也就成屍體了。
好在蘇容知道他沒耐心了,趕忙坦白從寬。
她抱著必死的決心開口:“在我離開魚幫最後一天的晚上,唐文沒有回家,而我睡在唐文的臥室,你長時間沒回家,那天晚上卻意外的回了家,而且還喝下了我本來想讓唐文喝的藥水。”
蘇容覺得自己一定會死吧,給唐文下藥,又讓他誤中藥,最後還偷偷生下他的孩子。
唐亦卻意外的沉默了。
原來是那一天晚上,他以為自己做了一個春夢,還把哥哥強了。
結果她強的是蘇容。
他看到床單上的血跡了,卻認為是自己身子上被假肢刮傷所造成的。
那一晚,真的很美妙,總會讓他想起,並且回味,忽然明白為什麼一接近蘇容的身子就有一種似曾相似之感了,原來真的做過。
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無法正常做人了,結果卻因為那杯藥水,把蘇容當哥哥兩人發生關係,並且,如今兩人還一直發生關係。
他奪走了她的初夜,她默默的離開,懷孕了,還把孩子留了下來。
為了孩子不被他滅口,一直瞞著不說。
哥哥也是,選擇在這種時刻說出真相,是料定我不會對她們下手了嗎?
十五月很圓,可蘇容心卻是涼涼的。
自從那次後,她與唐亦就再沒見過麵,聽說趙惢兒活了下來,依舊關在囚室裏過著天天受刑的日子,可是她卻一直住在別墅裏,除了沒有自由,卻好吃好住的伺候著。
每天晚上關了燈,都覺得全身都很冷。
比在髒亂的囚室還要冷。
她好像被人遺忘在這棟華麗的別墅。
她除了能把自己抱緊,再抱緊,其他什麼也做不了,就算是這樣,還是覺得冷。
“在裏嗎?”忽然,門外響起了人說話的聲音。
“是的,夫人,一直在裏麵。”
夫人?
在蜀山,能尊稱夫人就隻會是門主妻子了,也就是唐亦的母親。
蘇容怔了怔,趕忙從床上坐了起來,門被敲響了,“咚咚咚。”
“蘇容,我能進來嗎?”是一位優雅美麗的婦人,她以詢問的口氣,卻在蘇容想起身開門的瞬間,她卻自己擰開門,進來了。
四目相對,蘇容是尷尬的,她穿著睡衣,發絲淩亂,而對方著裝整齊,發絲高挽,微笑迎人,她有些手足無措,更多的是自卑。
唐亦的母親?她來這是找唐亦的吧?結果自己睡在這兒。
可是,她剛剛叫的是自己的名字,這是怎麼回事?
心裏頭一團亂。
“唐亦不在這兒。”蘇容低著頭,輕輕的說著話。
夫人卻自顧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
“嗬,別這麼驚訝,你是我未來的兒媳,找你很正常不是嗎?”
不愧名門夫人,一瞥一筆都異常的高貴優雅,讓蘇容也沒那第緊張了,不過,她說兒媳?!
輕描淡寫的話,讓蘇容瞬間睜大了眼睛,“夫人,你誤會了,我和唐亦。”
和唐亦結婚?和那個惡魔男人結婚?開什麼玩笑?
這玩笑開大了,真是恐怖!
夫人將她拉到床邊坐好,很溫柔的拉著被子披在她肩膀上,笑說著,“先別急著陳清,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亦兒要娶別人為妻,你什麼感受?你的女兒又該怎麼辦?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
震驚!
肚子裏的孩子?
肚子裏的孩子?
蘇容完全愣住了,低頭看著自己平坦的肚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怎麼會又懷孕了?為什麼這事情,都沒人告訴她?
唐亦沒把她關進囚室,是因為她懷孕了嗎?可不對呀,唐亦應該把孩子打掉才符合他的性子啊,為什麼要留下?
蘇容臉上流了汗,萬分的不解,那個惡魔到底在想些什麼?
夫人拍拍她的手,很肯定的又補充了一句,“沒錯,兩個月了。”
她的眸子滿是歡喜,也確實應該歡喜歡,她這個從來不碰女人的兒子,終於會碰女人了,這會又整大了姑娘的肚子,這是多麼令人高興的事情。
當得知唐亦這些天的所做所為,她才對他放心一些。
自己的兒子,對女人沒有任何興趣。
這著實讓人操碎了心,是人都知道這是不正常的。
一直懷疑唐亦有什麼病,卻沒有料到,他竟然主動碰蘇容。
蘇容與他們兩兄弟的糾纏,她也聽唐文提過一些,不管如何,唐文是不喜歡蘇容的,如今,蘇容與唐亦要一起,不管之前是存在報複,還是別的什麼心思。
唐亦願意碰女人就是好事。
所以她今天特意過來看看她,他這個兒子願意接受的女人,到底是長什麼樣子,結果,出乎意料,她長得很一般,看起來也像沒見過什麼世麵的樣子。
一個孤女,也算是不錯的了。
之前在地牢一直受刑,人很瘦,臉上有一雙很大很明亮的眼睛。
先不挑人家姑娘,說說自己的兒子,唐亦脾氣暴躁,為人又黑暗,殘暴,做母親的也不能太要求什麼,有一個女人能在他身邊存活下來,沒缺胳膊斷腿的,這已經很不錯了,這會還懷孕了,天大的好事。
越想越覺得對蘇容很滿意。
蘇容被她東捏捏,西碰碰,整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望著她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忍不住開口手打擊她,“夫人,我和唐亦,你知道我們的關係嗎?唐亦他恨我,他不喜歡我!而我也不喜歡他,我我殺過人。”
真是坦白。
婦人一怔,笑了,“你們的事情我都是知道,過去的事情,過了就過了,你當時做錯事,立即就自首,你還是好孩子。你是個母親了,唐亦也是父親了,你們如今的關係,不管兩人有沒有愛,都已經有一個家了。”
蘇容是詫異的,沒有料到,唐亦那麼變態的人,竟然有這麼溫柔善良的母親,蘇容很感動她對自己的肯定,她說自己還是個好孩子就像是爺爺在世時,也會鞭策自己,會告訴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可爺爺走後,她就黑暗了,竟然隨便讓人一挑撥,她就去拿槍殺人。
可是,事情真的不是婦人想得那麼簡單。
唐亦愛的是他哥哥。
而自己一度喜歡的人也是唐文。
他們之前的關係,原本比任何人看來都還要複雜。
那一夜的意外,說到底,也是自己的報應,可如今的一切又讓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剪不斷,理還亂。
唐亦把自己關在地下酒窖,夫人希望蘇容能去看看他。
“亦兒很孤獨,也很苦,他心裏想些什麼,都瞞不過我。”
“他在糾結你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愛亦兒,可為了那兩個孩子,你應該試著與他和平相處,去關心他,給他溫暖。”
夫人的話依舊在蘇容的腦海蕩著,無非就是在告訴她,為了孩子,做母親的應該有點犧牲,還在告訴她,如果可以應該努力去愛他,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捏著鑰匙打開酒窖的門,便是撲鼻的酒味。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什麼洋酒紅酒一排排在架子上擺著。
隨意一掃跟本看不到人,總覺得某處有一道發毛的視線盯著她,蘇容緊張的左右觀望,都沒能看到那個人。
有一個聲音似乎在告訴她,那人在身後。
她驚慌失措的扭頭,腳下卻踩到一個酒瓶子,腳下一滑,身子往後倒。
“哐檔”瓶子在腳下滾動的聲音。
“啊”人嚇得尖叫的聲音。
一瞬間,她想到的是孩子,這麼摔下去,孩子會掉的吧。
銀光一閃,領子卻被人抓住了,唐亦那張陰沉的臉也出現在她頭頂。
蘇容一顆心忐忑不安,不知道試圖進入他的世界,是否正確,這麼做,真的能解救自己的孩子嗎?還是,讓兩人一起更早的進入地獄?
借著他的力道站直了身子,蘇容鼓起勇氣抬眼看他。
他臉上張了胡子,還有黑眼圈,衣著,一如既往的黑衣黑褲黑襯衫,看著讓人打冷顫,他整個給人感覺就一黑暗份子,真是真是恐怖!
在蘇容看他的同時,唐亦卻瞥下她,隨意拿起一瓶洋酒打開,狂灌起來。
地上有很多的酒瓶子,不同的品牌與年份。
可見,他到底喝了多少。
蘇容覺得了解一個人應該先了解他的喜好開始吧,於是她也拿起一瓶一樣的酒,打開,舉起瓶子喝了起來,結果喝得太急把自己嗆了個半死,喉間火辣辣的,像被火燒一樣,難受。
“咳咳。”
真的好難受,眼淚都嗆出來了。
唐亦目不斜視,很快將一瓶酒喝完了,他開始開第二瓶,蘇容看他那麼厲害,也來了脾氣,抬手很豪氣的擦了一把淚,舉起酒瓶子開始狂灌,等她把整瓶酒喝完的時候,人也沒什麼意識了,身子滑落在地,小臉紅得滴血,半垂著眸子。
酒瓶掉在地上,她像個傻瓜一樣,傻傻的坐著,然後眼皮一搭,睡了。
唐亦的臉很黑,很難看,把手中的瓶子往地上一丟,‘碰。
一聲響,沒激起任何,蘇容完全睡死了。
走近她,抬起腳輕輕踢了踢她腦袋也沒任何反應。
這個女人到底是來幹嘛的?
唐亦想抬腳直接踩扁她,可手腳卻有點不受控製,竟然低頭將她抱了起來,出了酒窖的門,便看到他那優雅的母親,一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母親找她來的,可這女人蠢笨,跟本就不會說話,更不懂得安慰人。
結果。
就會幫到忙!
“蘇容怎麼了?”溫柔的母親看著無聲息的小女人,一臉關切,蘇容進去,她就在外麵偷聽,除了蘇容一開始的尖叫與酒瓶子滾動的聲音,其他什麼也沒聽到。
出來後,蘇容就跟死了似的。
不會是自家兒子玩暴力,給打暈的吧?
寒。
唐亦看著自家母親那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麵無表情的開口解釋,“和我沒關係,她自己喝了一瓶威士忌。”
“什麼!”女人眼眼瞪得銅鈴大,唐亦第一次見自己家優雅高貴的母親這麼失態,不就喝酒嗎?怎麼了?
“孕婦喝酒對孩子不好,會對智力有損的,你怎麼能讓她喝酒呢?還喝一瓶!她平日一看就知道從不喝酒的,這下喝一瓶,腦子不燒壞才怪。”
她說著,聲音忽然頓住,唐亦疑惑的望著她,便見她一臉恐慌的盯著地板。
那處,正滴著鮮紅的血。
唐亦擁著懷裏的人,目瞪呆雞。
“快帶她回別墅看醫生!”
酒精中毒,孩子滑胎,唐亦被母親狠狠的教訓了一頓,說他不懂得怎麼保護自己的妻子,唐冷冷地反駁她,“我可沒承認那女人是我妻子!她哪裏配得上我了!”
母親大人一臉黑線的望著他,“你到是睡個美女給我瞧瞧,你到是帶個女人在身邊給我看看,你看不起人家,你睡人家幹嘛?還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這會說人家配不上你?就你這性子,是個好女人都會受不了你,最後跑掉,到時候你別後悔!”
竟然這麼說他?唐亦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她親兒子。
他有種被詛咒的感覺。
再說,喝酒又不是他的錯,明明是她自己喝的。
自己不會喝就別喝,這麼蠢的女人!
蘇容醒來的時候手上還掛著針頭,全身無力,記憶更是有些空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事情,她除了感覺很口幹,還是口幹,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