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應看這一掌雖隻帶上了三分力，顧惜朝猝不及防下仍是被擊中胸口跌落在地，頻頻吐血。
“你——”
無視那噴火的雙眸，方應看輕輕勾起顧惜朝的下巴，仍是笑著，笑意卻沒有染上那雙狹長眼眸。
“惜朝啊，若是楊無邪自己找上戚少商，我也隻能承認他戚少商運氣實在太好。可是，你真的不該插這一手，你處心積慮讓戚少商當上樓主，是為了牽製蔡京？還是牽製有橋集團？”
顧惜朝微微喘息不語，一雙鷹眸卻是亮得嚇人，瞬也不瞬地盯著方應看。
“惜朝，你真的很有心計，要不然我也不會答應你的條件，讓你助我。不過，這是個危險的賭注，你顧公子就好比是一條長著毒牙的蟒蛇，說不定哪天就會反咬我一口，不得不防啊。”
他忽然就笑了，看著對麵低頭不語的人，笑得很溫柔，“蔡京那邊有你師父在，我不擔心那老家夥會做什麼，反正他也活不長了。倒是你，六扇門已經元氣大傷，這可都是拜你顧公子所賜啊！”
“他不是我師父！”顧惜朝終於抬頭，鷹眼中一閃即逝地狠厲，“你不是優柔寡斷的人，重傷六扇門不也是你的主意麼？真要比心狠手辣，你又比顧某差到哪兒去？六扇門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這次的機會你若是放過，就不會再有下次了！”
抬手抹去唇邊血跡，顧惜朝迎上方應看探究的視線，“方應看，戚少商能送我一個連雲寨，我就能讓他再送我一座金風細雨樓！我答應的事絕不會反悔，所以你也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方應看端詳了他片刻，放開了顧惜朝，笑道，“好！我等著顧公子的好消息。答應你的事，我也不會反悔的。”
“方應看！”
顧惜朝忽然叫住要離去的人，鷹眼中精光閃閃，“我想問你，江山和無情，哪一個更重要？”
風起，衣揚，吹皺一池春水。
方應看沒有回頭，負手而立，仰望雲卷雲舒。
“這個問題，你不是第一個問我。”翩然離去，風吹起地上的花瓣，將話語送入顧惜朝的耳中。
“但是答案，我隻能告訴他一人......”
調理過內息，胸口已經不是那般痛了，顧惜朝輕撫心口，視線落在那局殘棋上。
“少商......”
身在局中，誰又能比誰看得更透？
眼中寒光乍現，顧惜朝臉上滲出濃烈地恨意，事已至此，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麵了！
“你有事求我？”
“事已至此，隻有你能幫我了。”
“幫你？哼，我早跟你說過不要動六扇門的人，你自己捅下這麼大的簍子，得罪了方應看，如今還要我幫你嗎？”
“你知道我是逼不得已才下手的，拿不回解藥，你我一樣是死，你真的狠心見死不救嗎？”
“見死不救？嗬，太嚴重了吧。得罪方應看的是你不是我，目前為止，我還不想和他鬧翻臉，你好自為之吧。”
“你——好，算我看走眼了，咱們走著瞧！”
惜情小居的屋頂一人獨立，青衣飛揚，翩然出塵。
顧惜朝眼中閃動著狠厲和嘲諷，棋差一著，我絕不會輸的！！
仰望明月，大當家，明天此時，一切就會結束，不知道我們之間，還能不能回到從前......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