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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宋翌見新郎官哭得象死了爹娘般那樣悲慘,頓感頭痛,心道沒遇過這般甚比女兒家更愛哭的男兒,隻好伸出手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夥子,有我在,他們耐不了你何,男子漢大丈夫別為了這點小事象女兒家那樣哭哭啼啼,讓別人看了作笑話!”

新郎官聞言,哭聲當真頓住,伸出手拉起宋翌的手,在他的手心上畫上幾筆:謝謝姑娘。

宋翌當時整個人呆愕住,自問自己一直以男子裝扮了二十八年,從未被人看出任何端兒,卻莫名被一名年若十六的少年郎看透?回神之時,看著新郎官那雙溫馴柔弱的眼神,腦海猛然起了一計,作起啞巴,學著新郎官那樣手心寫字,問:公子假若無牽掛,可否嫁於以男子身份的我?

新郎官眨了眨眼,象是不明,在他手心上寫道:為何?

我宋府上下數百條人命就在公子的一念之間。宋翌並沒有明說,隻是宛轉地說個嚴重後果。

新郎沉默一會,寫道:村尾的杏婆婆能否帶上?她對奴家有救命之恩。

宋翌心喜,看他這樣說便知他答應,連忙出聲說道:“即可,隻要公子能答應下嫁於我便好。”

周圍眾人聽後大吃一驚,久久未能消化他話中的意思。新郎官隻是微微一紅,點頭,當是應允了。

宋翌看後暗地舒了一口氣,總算找到解去臨危之計。他對於新郎官卻是一無所知,全指靠村民所給的那點兒信息和新郎官那雙清澈的眼神,而且新郎官是個啞巴,也不怕新郎官日後漏口,說出他是個女兒身的身份,更何況新郎官能一眼看透他是女兒身,那他隻能孤注一擲,賭命運了。

新郎神色疑惑的看了一會他,在他的掌心寫道:娘子,你不要奴家了嗎?

宋翌看著一愣,回神,忍不住輕笑出聲:“不會,隻要相公不離開宋府,你永遠也會是宋家的一名成員,我的相公。”

新郎聽後笑了,接著寫道:娘子,奴家的名字叫寧子翰。

宋翌的神色頓了頓,輕聲喚道:“翰兒。”

娘子。新郎柔柔的笑著看宋翌,輕輕的在他的掌心上畫上幾筆。

宋翌見他這般純真,心中升起一陣慚愧,輕聲細語地提醒道:“相公,雖然你不能說話,但以後在人前也不能稱我為娘子,叫我為老爺,知道麼?”

寧子翰微微歪著腦袋想了想,看著宋翌點點頭,寫道:老爺,奴家知道。

宋翌又忍不住嗤笑一聲,伸出手用食指輕輕敲打他的額頭,說道:“別再用奴家這下作的詞,原就委屈了你,日後不管在人前還是在人後都用我代稱。”

寧子翰的神色呆了呆,看了他一會,寫道:嗯。

“相公,時間不早了,我們更衣入寢吧。”宋翌一介女流,當然不知洞房該如何做,但看著寧子翰那通紅著雙頰低下頭的羞容也明白,他這位年幼的小相公一定不知曉夫妻間的洞房該如何做之。這樣也好,本就無心成的婚,他一個老姑娘,不但娶個男子為妻,還是個比自己年少十多年的少年,別人不知曉就當笑話他好男色,而他心理明白,老牛吃嫩芽的道理,自己想想也覺得羞愧。

寧子翰手下扯了扯衣角,偷偷瞄了一下臉色平靜的宋翌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氣,象下某種決心似的,從床沿上站起身走到宋翌的麵前,抬起手打算為他解帶更衣。

宋翌一愣,回神,看他的神色更知曉他心裏想的是什麼,頓感有些哭笑不得,連忙伸出手阻止他欲解下他衣裳的雙手,拉過他的手,說道:“你自己換件便衣就行,不用侍候我。”

寧子翰歪著腦袋看著他一會,微微點頭,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用他更衣,但也偷偷舒了一口氣,不習慣與女子過於身體接觸,那會讓他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