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正炙,氣溫較高,與早上比起來仍覺酷暑難耐。林辛月擺脫了冷眼人編築的淒美童話(林辛月認為是這樣),一溜煙兒來到子榆、血湧身邊。
“走,快走!”林辛月催促著正和老板討價還價的血湧,這家夥,當初姐付錢的時候,價都不帶問的,如今銀子交到他手裏,竟然和老板講起價來了,好一個自私的東西!
眼下,來不及心疼那些錢,倘若冷眼人追上來,再來發一通神經,後果將不堪設想。林辛月生來不怕橫的愣的拚命的,亦不怕流氓混蛋無恥耍賴玩世不恭遊戲人生的,但獨獨怕這傾付一生真情相對。
用情,會讓人意識模糊,迷失方向!所以嘻嘻哈哈是林辛月對待人生的一貫態度,因為她不想受傷!
還記得初戀男友那輕蔑的眼神,決絕的背影,她付諸所有的愛情在他挾起新歡飄然離去的那一刻已怦然落地,碎成片片。在那一刻,她的心也隨著一起碎掉,從此無從粘合,她變得不再輕信感情。
即使是朝夕相處的兩個摯友,她也是一種近乎遊戲的態度,雖則他們對她不離不棄。
他,那個冷眼人,林辛月覺得他很有可能是她的劫數。
“我們去哪裏?是回陸宅嗎?”收拾妥當之後,躍上駕駛車座的血湧問道。
“不,其他的任何地方!”慌亂之中,林辛月竟然也不知道應該去向哪個方向,她隻是要離開這裏,暫時擺脫那個冷眼人。
馬車猶豫了一下,向南奔去。那是曆史上有名的魚米之鄉,“稻花香裏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青山綠水,碧波蕩漾,帥哥美女,白衣紅裳,調戲三兩帥哥,裝點愜意人生,血湧真知我意呀!
“啪”一聲鞭響,白馬騰躍,揚起了滾滾煙塵。
子榆抓緊了林辛月的臂膊,身子微微靠在她的身上,無限的依戀。
“辛月,我們永遠不再回陸宅了嗎?就像我們離開家一樣?”水樣的眼睛裏瞬時溢滿了清淚,她今年還不滿十六歲!
“會回來的,姐隻是帶你去南方遊玩一圈,不多日就會歸還。不會忘了你那個上官大人的!”林辛月撫上她的頭,發絲順滑得如桑蠶絲一般。
唉,不知道子榆的父母怎麼樣了,以蒙古律例,殺了家韃子可是死罪,全家當誅,老兩口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可以說他們是用生命托付了女兒,可憐天下父母心,古今相同,亙古不變。
前方一片貧瘠中,一麵酒旗沒精打采地挑著,上書一個大大的“酒”字,金黃色,在陽光的照耀下甚是惹眼。
林辛月頓覺腹中饑餓難忍,眼見日頭西斜,忽覺早餐後滴水未進,便大聲對趕馬車的血湧說:“前方酒館,稍作歇息,我們吃了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