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柏堯整個身體自如地擺動著,突然拉起南霓的手,“放心吧!人家各個都跳得那麼投入,誰有心情看我啊!再說了,要是真的有人認出我來,引起什麼騷亂,我也會保護你的,你就放一百零一個心吧!”
南霓鬆了一口氣,煩亂的感覺無孔不入,原來自己也是害怕寂寞的,現在寧願投身於並不喜歡的紛紛嚷嚷中,也不想要享受獨自一人的寧靜,看著身邊跳得正陶醉的男男女女,不知道哪根神經衝動了一下,興奮地甩起頭來,與章柏堯一起貼身舞,激動地跳著,她瘋狂地甩頭,似乎想要把一切的壓抑都拋出三千裏外,原來這樣真的可以釋放自己,頓時覺得整個人輕鬆了許多,此刻整個世界好像隻剩下音樂,跳著跳著,她突然抱住他,無助地失聲痛哭起來。
梅美呆坐在客廳裏,兩眼無神地盯著電視相親節目裏嘉賓的各種愛情表白,依舊漠然,這個時代似乎已經沒有人會為了愛情付出和承擔責任,這一刻表白天花亂墜的誓言,下一刻可能隨時隨風飄散,那些永恒美好的愛情,早已遺落在發黃的書本裏,徘徊在現代文人傷感的抒情裏,她多想一次再一次地把自己傷痕累累的心五花大綁,偷偷地躲在角落裏哭得死去活來,任憑雜亂的思緒不斷瘋長。
米露看得出憂愁仿佛一張巨網,已經牢牢將梅美網住,“雖說忠言逆耳,但我還是要勸你,愛情就像是一場慘烈的戰爭,婚姻也是一樣,認真的人最後注定要粉身碎骨,你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甚至超過自己的人、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一切,可到頭來輸的人一定是你,因為你對他來講,已經完全失去了挑戰性。不要把你的全部都為了取悅他,把整個人都交出去,你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我和霓霓依舊在你的身邊,生活還是你自己的?”
梅美沒有出聲,心裏在不斷反省米露的話。
“記住,屬於你的早晚會回到你的身邊,不屬於你的即使磨破腳掌也是徒勞一場!”
“對了,你這個周末怎麼和傅恒沒有約會,這麼老實在家裏麵呆著!”
“有啊!他一會兒坐車過來,好像是有朋友的順風車可以搭!”米露急忙看了看時間,“對啊!這個時間也應該到了!”
“真是盼君心切,別著急,肯定一會兒就到了!”
米露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接通電話,臉上的表情突然緊張起來,“怎麼會這樣,他現在怎麼樣了,傷到哪兒了,傷勢嚴不嚴重,他被送進哪家醫院了?”
梅美等米露掛斷電話,急忙關心地詢問:“出什麼事兒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先別著急,到底怎麼了,好好說啊!”
“傅恒坐他朋友的車,在來的路上出車禍了,受了很重的傷,他現在已經被送進當地的醫院去了,我該怎麼辦啊?”米露幾乎要哭了出來。
“你先別著急,現在你準備去看他,被送去哪家醫院,問清楚了沒有?”
米露慌亂地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醫院看他!”
“你這樣行嗎,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沒事兒的!我自己打車去就行了!”
“真的行嗎?我還是陪你去吧!”
“我真的沒事兒!”米露立刻回房間,拿出一個背包,隨手裝了幾件衣服,和一些用品,便出門。
梅美將米露送到門外,在路旁打了一輛出租車,把她送上車,一直望著那輛車漸漸地遠走,離開了自己的視線,還是放心不下,不知道她將要麵對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或許是因為受了她和傅恒這件事情的影響,自己竟不由得想起了範雨辰,突然十分惦念他一個人現在過得怎麼樣,想著想著,她的心中變得更加惴惴不安,不顧一切地在路邊打了一輛出粗車,直奔自己家的方向。出粗車急速地駛向前方,一時間,好像不知道自己正在做著什麼,下一步又要繼續做什麼,腦子裏一片空白,沒有了方向,沒有了目的,司機停下了車,卻仍處在愣神的狀態。
司機見梅美許久沒有任何動靜,忍不住大聲地喊:“小姐,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