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
未等他話說完,我便輕輕摟住了他的脖子,他身子微微一震,良久便有些壓抑地顫抖。
我用極緩極緩的語速說:“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沈鏡,我終究還是喜歡上了你,你喜不喜歡我?”
之前,我便想著,我若見到沈鏡,我定要立即跟他表明我的心意,不管他是否喜歡我,我都要告訴他,我喜歡他。
他久久沒說話,隻是用臉頰摩挲我的鬢發,良久亦用極緩極緩的語速道:“喜歡,喜歡得不得了。”他的聲音嘶啞低慢,硌得我的心一陣陣地歡喜。
世界上最美好的愛情,不過是兩情相悅這麼簡單罷了。
我想這麼一直抱著沈鏡,但他的身上有很多的傷口,我不敢停留太久,便鬆開了手,見他似笑非笑地眉眼,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拂了拂耳邊的鬢發。
解藥發揮了作用,他的麵色不似剛才那麼蒼白。
他問我:“怎麼不抱了?”
我回他:“你身上這麼多傷,怕弄疼你。”
他佯裝皺眉,樣子很是無辜:“你不抱著我,我這傷口可是越來越疼了。”
終於再見到沈鏡,終於再可以同他一同站在這裏好好地說話,看著他,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挺直的鼻子,他的唇,他好看的美人尖,他每一處地方都好令人心生歡喜。
很久沒有這麼認真仔細地看過他了,仿佛中間隔了好幾個世紀。隔了好幾個世紀沒見的愛人,好想吻他。
我踮起腳,嘴唇觸碰到他那有些冰涼的柔軟嘴唇,帶著笑意的眼睛瞪著他,他向來從容的眼神微微一愣,笑意漸漸漾開,眼睛化成成一道彎彎的月牙。
我說:“這樣子還疼不疼?”
他說:“再多來幾下就不疼了。”
我將懷中的白布條拿出來,開始幫他包紮傷口。一隻遍體通紅的小東西從他的衣袖滾落出來,鼓鼓地趴在地上,見了我,立馬朝我腳邊爬來。原來,是那日放到他身上的壁虎。
我將它放在手心上,遞給沈鏡看,道:“沈鏡你看,這隻小壁虎是小娃娃送給我們辰兒的,可以解毒的,眼下看上去好像吸了不少蠱毒,你我還能再相見,可少不了它的功勞呢。”
“行,賞,日後我給它封一個名號,給它娶好多的媳婦兒。”
我白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入竹筒裏休息。不多久,沈鏡便開始大口大口地吐出那些汙血,雖然知道這是毒解的表現,但是我還是心慌得不得了,生怕這萬先生弄錯了。人生便是這樣,一旦心中有了牽掛,此生便注定了患得患失。
擦掉他嘴角的最後一滴血,我見他著為虛弱,但仍強撐著同我說話,心裏怕我擔心,麵上仍是笑意。
我複環抱住他,將頭輕靠在他胸膛,重溫著難得的片刻溫存。
“沈鏡,你不要這麼辛苦地同我說話了,你先睡一會兒,好不好?”
沈鏡道:“不好,我害怕這是夢,醒來你便不在了,我不敢睡。”
我亦點點頭,道:“好,我也害怕這是夢。那你閉著眼睛,聽我說話好不好,隻要我還說著話,就說明我還在你身邊。”
他閉著眼,下巴在我發間摩挲,依戀著確定,道:“好,我不說話,我聽你說。”
昨夜,客棧內。
“嫂嫂這麼晚趕來,可是花鹿茸有了什麼線索?”沈嫻問道。
“不錯。”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既然所有的花鹿茸皆被人買走了,但誰說花鹿茸隻能是單用的?據我所知,花鹿茸具有壯元陽,治虧損,安胎下氣等諸多功效,是一味大補的藥,所以那些合成的補藥裏多多少少都有花鹿茸的成分,隻要能將補藥中的花鹿茸重新提取出來,我們便可製出情蠱的解藥。”
沈嫻原本平靜的臉漸漸泛起了喜色。
我話語剛落,萬無良便推門而入,長途的奔波再加上連夜的做藥,他顯得很是疲憊。
我問萬無良:“先生,你能重新將合成藥中的成分重新提取出來嗎?”
他明顯一愣,托著腮頹頹道:“沒有我萬無良做不到的事,不過,這個時候你問這個作什……”他話還沒說完,便已自己悟到了我的要點,喜道:“真是氣煞老天爺!我竟沒有想到這個方法,我徒有救矣,我徒有救矣!”
“另外,既然我們已被別人懷疑了身份,買藥一事,差店小二去買即可,以免再次引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