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做陸元闕,我媽媽是許和卿,爸爸是陸時洲,哥哥是陸元禮。
我最喜歡媽媽,其次喜歡哥哥,最討厭爸爸。
因為哥哥,偶爾會跟我搶媽媽。
而爸爸,老跟我和哥哥搶,經常和媽媽待在大房間裏,不許我和哥哥進去。
哥哥後來變得老氣橫秋,“元闕啊,別想不開了,哥哥帶你去玩。”
我不。
哼,都是爸爸不好。
我出生在大年初一,所以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說我是有福氣的孩子。
可我覺得不是!
我爸爸不僅不疼我,還總是跟我搶媽媽!
長大以後我知道,爸爸其實特別愛我,哪怕我不是他期待過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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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元闕生在大年初一,喜慶是喜慶。
他每回過生日就有點兒虧,家裏人都不用特意準備,隨便找點過年用的物什,就是盛大的生日。
雖然陸元闕的生日就是許和卿的受難日,但她惦記著呢,想著給他第一個與眾不同的生日。
“想什麼呢?”臨睡,陸時洲見她盤腿坐在床上眉頭緊鎖。
她說:“過幾天就是元闕生日,我想著弄個特別點的,到時候錄下來,長大了給他看。”
“又在我的床上想這個臭小子。”陸時洲傲嬌上了,“不就是個生日嗎?我還過生日呢,怎麼不見你挖空心思想。陸元闕生日還不夠好?一家人聚在一起不說,全國人都替他放鞭炮慶生。”
她嗔他:“你怎麼又跟孩子較真?”
陸時洲單手撐著後腦勺,默默無言,凝望天花板。
能不較真嗎?
以前,他的小情敵就一個陸元禮。
好不容易元禮懂事了不纏他老婆了,陸元闕又來了。平時他嗷嗷地哭也就算了,他也疼呀,陸元闕不也是他的心肝兒嗎。
但晚上陸元闕沒個消停,陸時洲是真頭疼。
她懷陸元闕時,頭三個月他是碰不得。後來被楚懿然、於娉婷一攪合,她險些抑鬱症,身體也不好。他自然是哄著,也沒想過怎麼樣。
好容易陸元闕生下來了,坐月子、忙工作……
她屬於他的時間本來就很少。
每回臨門一腳,陸元闕就哭了,餓了疼了怎麼著了。
再好的興致,也能被那臭小子沒完沒了的哭敗光。
其實也沒敗光,就是他舍不得他老婆受累。
見陸時洲沉默,許和卿伸手關燈,軟了身段貼上他,“真生氣了?”
“沒。”他一把攬住她的腰。
她自己知道,很長一段時間,她把重心都放在兩個兒子上。甚至有時候,工作上一通電話,都能讓她扔下陸時洲。
陸時洲掏出一顆真心對她,卻也不會主動要求些什麼。
他尊重她的事業,並且和他一起疼愛孩子。
正因此,她好像已經不小心冷落陸時洲很久了。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她因為愧疚慣著薛家興,慣著慣著薛家興在她心裏逐漸變得麵目可憎。
如今她處在當年薛家興的位置,突然就理解了薛家興變本加厲的原因了。
被寵愛的,都是有恃無恐的。
她害怕她已經是陸時洲眼裏的“薛家興”了。
想到這,她身子更軟了,巴不得纏上他、與他融為一體。
房間內開著暖空調,兩人穿的都是輕薄的睡衣。
這麼一貼,陸時洲是做不了柳下惠的。
他的手陷進她的腰窩,細細摩挲,“和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