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陸時洲故意挑釁,“你還有錢嗎?”
“當然有!”
“你有個屁!”岑梣突然出現,抬手招呼曾昊的後腦勺,“你不還欠我一百萬嗎?怎麼又在這裏信口開河?”
曾昊看向岑梣,“岑爺,我跟您保證,再過十天,一定還您!”
“我憑什麼相信你啊?”岑梣反問。
陸時洲這邊,倒是氣定神閑的,反過來往我嘴裏塞糕點。
猝不及防地咬了兩口,我不忘盯著岑梣和曾昊的動靜。
隻見曾昊起身,似乎要跟岑梣說小話,岑梣大手拍他入座,“有話就說,別忸忸怩怩的。這兒統共五個人,你怕什麼!”
曾昊始終害怕,“岑爺,我們進去說,行不行?”
岑梣繃著臉,拍了拍曾昊的臉,“誰跟你一樣借錢還屁事多?限期到了不還錢,你小心我剁了你的手!”
曾昊巴巴露出諂媚的笑,“一定還,一定還!我怎麼敢不管您的錢?岑爺,我們進去說,你再給我個翻本的機會。我也不會讓您失望的。”
猶豫幾秒,岑梣一把拎起曾昊的領子子,極其粗魯地拽他離開。
離開前,曾昊不忘讓陸時洲不要走。
我和陸時洲就是為他來的,自然不會走。
等到看不到兩個人的身影,我喝口水潤了潤嗓子,“岑梣那邊,是不是你安排好了?”
他笑而不語,又將黃橙橙的鳳梨酥遞到我唇前。
不知過了多久,曾昊獨自出現,手裏有不少籌碼。
“來,繼續!”曾昊一把扔下籌碼,對陸時洲喝道。
陸時洲眼底含笑,“既然你準備好了,那就繼續。”
我感受得出來,他的笑全是對曾昊的輕蔑。
曾昊早就賭紅了眼,什麼都不管,隻想著贏。
瞧著他有點瘋癲的狀態,我終於理解他為什麼輸了一百萬。他牌運和牌技都沒問題,就是不懂得見好就收。
曆史重演,等到荷官發完牌,陸時洲的牌麵稍顯劣勢。這一回,曾昊不知道是牌好還是在賭運氣,直接把全部的籌碼推出去。
陸時洲看底牌動作很小,我沒看清。但他半點不慌,徐徐將籌碼推到跟前,“跟。”
想到岑梣對陸時洲的巴結,我反倒不著急了。
結果是陸時洲贏。
曾昊惱羞成怒,推倒了籌碼堆。想必是忌憚岑梣,他罵罵咧咧地,還是離開。
要不是我發現岑梣和荷官有眼神交流,我都覺得陸時洲可以不做生意,泡在賭場裏賺錢了。轉念一想,即便陸時洲生意不像現在這麼好,以他的氣性,也絕不會選擇在賭場發家。
曾昊走後,陸續有人進來。
陸時洲起身,勾住我的肩膀,“我們去吃飯。”
我忙不迭配合,確實有人對我擠眉弄眼的,不過都礙於陸時洲沒對我怎麼樣。為了避免意外,我低下頭走路。
他沒有將籌碼兌換成錢,而是對那小哥說,“代我向岑爺說聲謝。”
聽到這,我心裏明白了七八分。
從賭場出來,我故技重施,在車裏換好了衣服。
換好後,陸時洲開車,帶我去附近的飯店。
“餓壞了吧?”他將菜單遞到我跟前,“你點。”
我避開花哨的菜名,點了我看得懂的。
侍者拿著菜單離開後,陸時洲把他的手機遞給我,“聽一下。”
是一段微信對話。
我點開,湊到耳邊聽,是岑梣和曾昊的對話。岑梣畢竟是賭場老大,問話很有技巧,迂回曲折的。但我隻關心我想知道的——曾昊承認故意訛錢,其實曾女士查出來並沒有後遺症。
聽完,我將手機還給他,“陸時洲,你還真行。你確定這有用嗎?”
“岑梣那邊有原音,你放心,這一定有用。”他眼中帶笑,似乎是賣關子。
我挺高興,過會又想糊塗了,“可是陸時洲,既然那個岑爺想要巴結你,你根本不用演這場戲啊?”
“曾昊欺負你們,我肯定要讓他難堪,而且要在他最喜歡最擅長的地方。”
他在表白?
想到昨晚他的惡劣,想到我們之間的阻礙,我沒讓我的心熱起來。
他卻打趣般,“其實是我手癢了。”
鬼才信!
我沒多說,上菜後大口吃飯。在賭場磨了這麼久,我實在餓得慌。
他自己不怎麼吃,一筷又一筷夾給我。
被厚待的我,權當看不見。
吃過飯,我等他付錢,一起出去。走出大門,我驚詫地看到曾昊。
他惡狠狠地走近我們,“你們在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