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學的年齡,父親帶著我到學校報名。老師說:“這孩子殘疾比較嚴重,還是等他長大一些再來報名吧!”這以後,每一個學年,父親都帶我去報名,但沒有一次報上。
我一直記得12歲那年的9月,父親又帶我去學校。已經有些懂事的我哭著求老師:“收下我吧,我會好好學的!”看得出,老師被感動了,她用手輕輕擦去我的淚水,說:“孩子,不要哭,我們收下你!”然後將我的名字填寫在了新生入學登記表上。我終於要上學了!就從那天開始,我走進了校門。
父母都隻有小學文化。每天晚上,他們輪流給我上課,一個教語文,一個教數學;兩個姐姐也在做完功課後為我批改作業。我的右手不能拿筆,我就鍛煉著用稍稍靈活一些的左手寫字。也許是因為我的年齡大了,理解能力較強,小學六年的課程,我竟隻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就全部學完,然後又開始中學階段的自學。父母沒有能力再教我了,兩個姐姐也相繼升入高中,緊張的學習使她們沒有時間再來輔導我。於是,我隻好自己啃姐姐們用過的課本。
1986年,我16歲了。春節前的一天,我到離家不遠的新華書店買書。回家途中路過烈士陵園,我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種空靈、肅穆的感覺,強烈地湧起了要表達自己的衝動。回到家,在一張廢紙上,我寫出了生平第一首“詩”。此後,寫詩就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內容。
然而,寫作也並不像想象的那樣容易。對於我,最大的困難首先是寫字。我每寫一個字都十分吃力。寫字的速度總跟不上自己的思維,那種感覺苦不堪言。我有個小紙箱,裏麵裝滿了退稿。這些稿件經過漫長的周遊又回到了我手裏成為廢紙,這對每寫一個字都很困難的我是多麼痛苦的事啊!母親勸我放棄,可我不願放棄,再難也一直堅持……
其實每個人都想輝煌,隻不過怕噴出的岩漿灼傷自己。選擇進步,就不怕受傷;選擇飛躍,就不怕跌倒。蚌曆經痛苦後孕育出晶瑩奪目的珍珠,人曆經痛苦後就創造出驚人的成績。兩年後我的詩終於在一家青年報上發表了!當樣報寄來,看著自己的變成了鉛字的詩作,我喜極而泣。
自從發表第一首詩後,我便一發而不可收,印有我名字的作品陸續在多家報刊上登出。到今天,我已在全國100多家報刊發表了300多首詩和150多萬字……
今年我30歲,我知道,在以後的歲月,還會有更多的苦難和傷痛等著我,但我生命的花朵,既然從一開始就是在陽光之外開放,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畏懼!因為我心中有陽光。
失眠的落榜生
文/佚名
他落榜了!一千二百年前。榜紙那麼大那麼長,然而,就是沒有他的名字。啊!竟單單容不下他的名字“張繼”那兩個字。
離開京城吧!議好了價,他踏上小舟,本來預期的情節不是這樣的,本來也許有插花遊街、馬蹄輕疾的風流,有衣錦還鄉黃袍加身的榮耀。
然而,寒窗十年,雖有他的懸梁刺股,瓊林宴上,卻並沒有他的一角席次。
江楓如火,在岸上舉著冷冷的燭焰。
這天黃昏,船來到了蘇州。但這美麗的古城,對張繼而言,也無非是另一個觸動愁情的地方。
這樣的夜晚,淒苦地坐著,聽自己的心正被什麼東西齧食而一分一分消失的聲音。
然而,能辛苦工作,也是一種幸福吧!今夜,月自光其光,霜自冷其冷,安心的人在安眠,工作的人在工作。
隻有張繼,是天不管地不收的一個,是既沒有權利去工作,也沒有福氣去睡眠的一個……
鍾聲響了,這奇怪的深夜的寒山寺鍾聲。一般寺廟,都是暮鼓晨鍾,寒山寺廟敲“夜半鍾”,用以驚世。
既然失眠,他推枕而起,摸黑寫下“楓橋夜泊”四字。然後,就把其餘二十八字照抄下來。說“照抄”,是因為那28個字在他心底已像白牆上的黑字一樣分明凸顯:
月落烏啼霜滿天,
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
夜半鍾聲到客船。
感謝上蒼,如果沒有落第的張繼,詩的曆史上便少了一首好詩,我們的某一種心情,就沒有人來為我們一語道破。
蘇東坡因遭受文字獄“烏台詩案”,被貶在黃州,卻寫出了氣勢磅礴的《念奴嬌·赤壁懷古》和前、後《赤壁賦》;蒲鬆齡科舉考試一次次落第,一生潦倒,卻寫出了怪異靈秀的《聊齋誌異》……
黎明前的黑夜
文/佚名
一位麵試官曾經拒絕了一個年輕人的請求,原因是年輕人的嗓音不符合廣播員的要求。麵試官還告訴那個年輕人,由於他那令人生厭的名字,他永遠也不可能成名。
而就是擁有“不符合要求”的嗓音和“令人生厭”名字的那個年輕人成了後來的阿穆布·巴克強——印度電影界的“千年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