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托要幫助這位老太太填寫,可是她怎麼也不肯。她自己又拿了一張電文紙,打算再重新填寫。後來她歎了口氣說:

“我就住在這兒附近,可是,往五層樓上爬很吃力,不戴眼鏡又寫不了……您若是不急著走的話,請替我寫一下。”

桑托拿過來電報紙,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說出彼得格勒的地址。然後,沉默片刻,歎息地說: “請寫上:親愛的媽媽,祝賀您的生日。到我們這兒來吧。吻您。薇拉·娜嘉·謝爾蓋。”

桑托看了看老大娘,問她:

“您的媽媽還健在?”

老大娘很不愉快地冷笑一下說:

“媽媽——就是我。”

“啊?”

“明天是我的生日,女兒她很可能忘了給我拍賀電,因此,我就決定……免得鄰居們責怪她。她是我的好女兒,大家都很尊重她,她在摩爾曼斯克當主任工程師。”

桑托想象得出來,她的女兒一定是整天很疲勞,很操心的人。在班上和在家裏都有好多事情要做。可能,女兒過去有時候忘記了給媽媽拍賀電,老年人就會抱怨:“你看,孩子們不需要我們了,把我們忘記了……”

“女兒不會忘記向您祝賀的。不過偶然情況總是免不了……”

老太太抬起一雙憂傷的眼睛望著桑托,低聲說:

“她已經忘記12年了。”

桑托對老人家還能說什麼呢?用什麼語言來安慰她?是不是要責怪她的女兒呢!雖說這是有理由的。可是,老大娘已經平靜下來,她對他說:

“對不起,請您幫買一張帶玫瑰花的賀電專用電報紙,我的女兒幹什麼都喜歡漂亮的……”

父母為兒女考慮得是那麼周到,那麼無微不至;兒女又為母親想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呢?

老奶奶的生日禮物

文/佚名

今天是老奶奶格蘭特的生日。

她早早地起了床,等待著郵件。如果有郵差沿街走過來的話,她能從二樓的一個套間裏看見。她很少有信或其他郵品;若有了,底樓的那個小男孩兒約翰尼會給她送上樓來的。

她今天確信會有郵件。盡管平時女兒米拉很少寫信來,但是米拉是不會忘了母親的生日的。米拉很忙,她丈夫當上了市長,米拉也因十分孝敬老人而獲得了獎章。

最近三年,米拉曾兩次回來探望母親,但她丈夫從未來過。

老奶奶今天80歲了。今天她穿上了她最好的衣服。也許,也許米拉能回來吧!老奶奶心想。畢竟80壽辰是具有特殊意義的生日。

萬一米拉不回來,她會收到一份禮物的。老奶奶堅信這點。她的兩頰泛起了紅雲,她激動異常——簡直像個孩子似的。她多麼喜歡過生日啊。

昨天,她特地把套間打掃了一遍,還準備好了一個大蛋糕。小男孩兒約翰尼帶著一口袋錢幣上樓來了,他說他等郵差來了再出去玩。

“我猜你收到了許多禮物,”小男孩兒說,“上星期我六周歲時也收到了許多禮物。”

老奶奶喜歡什麼呢?她喜歡一雙拖鞋或是一件羊毛衫?或許她喜歡一個台燈,這樣織起毛衣來就不會那樣多地漏針了。或許她喜歡一個小鍾,上麵有清楚的黑色的數字。或許她喜歡一本有關旅遊的圖書。或許她還喜歡許多別的東西。

她靠近窗戶坐著,瞧著。終於,郵差騎著自行車在拐彎處出現了。她的心飛快地跳動著。約翰尼也看見了,並馬上跑到了大門口。

然後,聽到上樓的腳步聲了。約翰尼在敲她的房門。

“奶奶,奶奶!”他大叫著,“我拿來了你的郵件。”

他遞給她四封信。三封未封口的信是由老朋友寄來的,第四封信封了口,是米拉寫來的。老奶奶此時感到一陣失望的痛苦。

“沒有小郵包嗎,約翰尼?”

“沒有呀,奶奶。”

也許包裹太大了不能夠信彙,寄包裹會來得晚一些。就是這樣!她現在隻能這樣解釋了。

她幾乎是勉強地撕開了信。在一張精美的卡片中,夾著一張支票。卡片上印著“生日快樂”幾個字,下方寫著這樣一句話:“您用這張支票自己去買些好東西吧。米拉和哈樂德。”

支票像一隻折斷了翅膀的小鳥,飄落到地板上。老奶奶慢慢地把它撿了起來。這就是米拉送來的禮物,老奶奶所期待的禮物!老奶奶用她那顫抖的雙手,把它撕成了小碎片。

做母親的,在乎的不是孩子們給多少錢,而是來自兒女內心的那份真摯的情。

隻關注財產的兒女們

文/佚名

父親患腦溢血整整三天昏迷不醒。兄妹三人站在父親的枕邊。

“真是沒辦法。”長子一雄不滿地說道。

“得到病危的通知我急忙跑了回來。可是父親的氣色還很好,不見得馬上會死吧。”

“不,”二兒子二郎麵帶冷漠的表情搖了搖頭,“再忍耐一會兒吧,醫生說過,已經沒救了。”

“我可等煩啦。”女兒滿代插嘴道。

年邁的父親是有名的國文學者、古籍收藏家。自從十幾年前亡妻後,一直鰥居。家裏有一個管家婆。

一雄繼續以不愉快的口吻說道:“像父親這種人,活在世上有什麼用呢?!隻知道翻弄滿是汙垢、陳腐發黴的書,一個人樂滋滋的。真是個不識相的父親,一點也沒盡到做父親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