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公告之二,調情榜文(1 / 3)

如果說進培才學院是我高考前後人生一場化學反應的最終形態,和板凳的交往就是其中的催化劑。

板凳就是李燕,現任的院學生會副主席,傳說中的培才“三巨頭”之一;也是我在廣播站的同事。

我和板凳都是開封人。我們在開封最好的中學開封高中一起度過了三年時間,她念文科我念理科,但我們一直都是玩得很好的朋友。圈子裏還有二狗、鹹蛋、秋香;每個人都有一個外號,自然都有一個來曆,我在圈子裏被叫成長工,因為我姓張,弓長倒過來就是了。至於李燕,之所以叫她板凳,是因為我們在看《鹿鼎記》韋小寶給女兒取名字的那一節時,紛紛想到了她的小名:雙雙。

我現在已記不清我和板凳是怎麼戀愛起來的,也許是因為二狗和鹹蛋經常性的起哄和鼓動,也許是秋香媒介傳播的結果,整個開高的人都知道我對板凳有意思。不負眾望,理所當然的,在高三下學期,我和她開始在老師視線外的禦街、夜市閑逛。高考前她得了重感冒,還好死不死的傳染給了我。其直接後果是我倆的試都考砸了。就在我決定複讀的時候,她興衝衝的打電話給我,叫我報培才學院,說是,每一年都降分招生,尤其理科。就是學費太高了。我估計自己是連培才學院也考不上的,於是也不吝於給她一藉安慰。誰料最終結果,我們倆都考上了。

收到錄取通知的那天,我和板凳在鼓樓夜市吃了個通宵。

剛到夜市,我點了她組愛吃的杏仁茶,可是她沒動勺子,而是低著頭沉鬱的說:“我們分手吧,我覺得我們不合適,而且上大學之後,我們都會有新的生活。”我一下子明白了,她對大學有太多的憧憬或計劃,其中也許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而我對她來說,隻是一杯溫開水,了無生趣。

我是不能攔她的,確切的說,我是攔不住她的,倒不如大方些,於是我很隨意的笑著:“這樣也好啊,聽說培才出美女,我得好好把握,看來你真是為我著想了。別老低著頭了,跟鬥地主似的!”

她抬起頭破涕為笑。那是我組後一次看見她哭。進大學後,我們還經常碰麵,每次見到她都是笑盈盈的樣子,隻是她的笑容一日比一日陌生,也不知道是她虛偽了,還是我世故了。

她愁愁的說:“可是,我們在同一個學校啊。”

“那又咋了?怎麼說我們也是老同學、好朋友當那麼多年過來的,怎麼,連朋友都不做了?”我故做瀟灑,“今晚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我們都考上了!”

我們把開封小吃嚐了個遍,把高中生涯回顧了一番,然後她腫著雙眼,我疲憊了身心,各自回家。

大學三年來,板凳的生活果然如她預期的一樣多姿多彩。從晚會主持到舞會嘉賓,她成了學院的風雲人物;從國旗班到詩社,她的身影迷亂了一堆男生的眼。第一學期時每次相遇,她身邊總伴著一個與上次迥然不同風格的男生,弄得我連妒忌都嫌多餘了。我以為她變了,或者是在發泄。我以為她會這樣過完大學四年。然而我又錯了,到了大二,她的護花使者固定了下來,竟然是我們高中同校的同學,培才成教班的王覺。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隻好醉心於學生工作,然而掙紮了三年,無非是在廣播站從播音員爬到了副站長之位。

如今我想盤算一場愛情,然後讓板凳也覺得我的生活多姿多彩。雖然這算不上什麼能耐。

我沒有打電話給蕭然,而是往她的公告旁貼了張回應的紙條:

九點半的培才大道,

我拾到了你的錢包,

看到了你的玉照,

願和你天荒地老,

雖然這話有點俗套,

我卻不是鬼迷了心竅。

貼完我有點後悔了,但覆水難收。公告欄的情書事件,一下子在培才學院傳得沸沸揚揚。孟罕宋抓著我的手說:“好小子,夠有意思!我支持你!這事兒要成了,記得請客!”我趕忙說:“請客沒問題,但這之前你得幫我保密!”孟罕宋嘿嘿幹笑兩聲:“中!人家要兒女起了,我就說我不知道是你寫的。”一聽這話,我立馬聯想到方建中的千年笑柄。

話說方建中和他的“男才女貌”同居多時,周六周日都在兩人的小愛巢度過。某周六晚上方建中突然出現在我們宿舍,沮喪了半天,好不容易回複了我們的關心,說:“她要和我分手。”我們問他怎麼回事,他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支吾著說:“她,她說,我太無能了——可是,我真的不懂,那到底該怎麼做啊?從小到大,又沒有人教過我!”我們幾個聽完,憋住氣互視了一陣,孟罕宋第一個笑開了——當然,當然,這事也是他傳播開的。也是從那以後,我們寢室便光明正大的成了a片播映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