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大新國一個商人家庭,雖不算大戶人家,但也在蘇杭一帶小有勢力,父親是香料世家,善於製香,與母親也是結緣於香料,我父親原名上官可揚,我沒有見過爺爺奶奶,父親說老兩口最大的希望就是上官家的香料可以名揚天下,可是卻處在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我還有個姐姐,從小我們感情很好。在這個廢待興的年代,相對過去而言,大新國新的國主泫雅帝對於商業的力度還算可觀,父親常說終於趕上好時候了,我們家的生意也是日漸繁榮。去年姐姐進宮,盛寵之下,上官家的生意慢慢向京城覆蓋,成為江浙一帶最具勢頭的大戶。人們常說,北有百裏莫,以玉石著名,南有南宮,以茶葉聞名,東有長孫飛琴,以絲綢著名,而,上官家大有趕超長孫家,與其並駕齊驅之勢。
而我,卻從未像姐姐一樣為家族爭過光,但是爹爹極其疼我,甚至多過姐姐。聽娘說,當初家裏的生意瀕臨敗亡,為了重振生意,懷胎五月的娘親不顧身孕,堅持煉香,用的是從未嚐試過的花種,隻是娘親當時也不知道,這種花會對胎兒產生這麼大的影響,我一出生就全身紅疹,直到我十五歲,它們一直在。爹娘心懷愧疚,對我格外疼愛。不知是不是因禍得福。我天生就有著比常人敏感的嗅覺和配香天賦。爹爹說,我沒有像姐姐那樣的容貌,就必須比姐姐努力。所以,我雖不像姐姐那樣傾國傾閉月羞花的容貌,有幸使得君王帶笑看,但若論,廚藝煉香刺繡,琴棋書畫劍,詩歌茶酒花,我絕對在姐姐之上。
教我的師傅叫巫馬,他來到我家近五年,他隻是我一個人的師傅,。我對他知道的並不多,確切的說,我們對他知道的都不多。在我的眼裏,他是一個完美的人,沉著內斂,睿智冷靜,隻是長我十歲歲,但是道法精深,文武皆怡,至少在我看來。沒有人能跟他相提並論。按照父親的話說,巫馬此人,高深如龍。我覺得,如若巫馬是女兒身,風華身姿要甚於姐姐千百倍,定當是世間最美的人。
師傅問我,有沒有想像姐姐那樣。我不懂他的意思,是有說有像姐姐那樣的容貌,還是像姐姐一樣的命運。我雖未曾進宮,但也知道一入宮門深似海,終身愛著一個不可能全心愛你的男人,永遠不能體會人世間最美好的夫妻間舉案齊眉,畫地為牢。這是姐姐的宿命。我不想那樣,天地間有很多的幸福,而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你愛的人他也很愛很愛你,我的眼中全是他他的眼中也全是我,執子之手與子皆老,我們一起慢慢變老,是最幸福不過的事情。我看了看湖中的自己,“沒有這樣的容貌,也不會有今天的我。我喜歡現在的我。它,是我的禮物。”我沒有去看師傅,但是我可以想象師傅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