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豐唯一的愛好便是一個人背著背包,隨便踏上一列火車,到未知的地方去旅行。
這一次,餘豐在火車的終點站下了車,坐上即時出發的大巴,終點站下車,在坐上即時出發的中巴,從中巴上下來,中巴掉頭急走,已經無路可循了。
11月的天黑得早,才六點不到,天色卻早已黯淡。站邊的路牌歪斜著,字跡脫落,早已看不清是什麼內容了。站牌後是一條一米多寬的泥路。小路兩旁雜草叢生,偶爾會發現一坨黑色的東東,餘豐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那是牛屎。小路盡頭是一片平地,上麵坐落著參差不齊的十來座瓦房,黃棕色的土牆看上去有好些曆史了。雞鴨在雞舍間的空地上來回漫步。偶爾幾聲牛叫或雞叫,就是不見人影。
這短短的小路都還沒走盡,天色更加的黑了。屋舍中有昏黃的燈光投射出來,竟然在搖晃!難不成他們還在點燈時代?
“啊!”
“啊!”
餘豐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誰在叫嚷,她自己卻已經驚呼一聲惡狗撲食地倒在了地上,手掌和膝蓋幾時傳來火辣辣的感覺,肯定是擦破了!地上那麼的小石子!
“對不起,有沒有摔到?”一雙有力的手將餘豐從地上扶了起來,伴隨著忠厚誠懇的道歉聲。
“呲——”剛剛站直身子,餘豐忍不住低聲痛呼,扯到膝蓋上受傷的皮膚了,火辣辣地疼。
“很嚴重嗎?”那雙手仍舊餘豐,聲音中充滿了自責。
“對,很痛。非常痛!”餘豐倒吸幾口氣後咬牙切齒地說道,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倒黴的事情,真是出師不利!
“那我扶你到我家處理下傷口吧,我家裏有止疼和止血的藥,還有鐵打的。”
“不行,我走不動了!”
“那怎麼辦?我背你吧?”
“不行,你不是有車子嗎,載我。”
“哦,好,你等我一下,我先把車子扶起來。”
餘豐艱難地坐上了那輛高腳單車,兩個手掌都擦破了,隻能雙手抱住了踩車人的腰杆。她可不要再被摔到這條怪石嶙峋的小路上了,否則她的這段旅程就隻能在療傷中度過了。
被抱的身子僵了一下,卻始終沒有說什麼。
車子在顛簸中終於駛進了了屋舍區,左拐右拐之後停在了一座沒有燈光的屋子前麵。
“到了。”
餘豐終於放開了雙手,小心翼翼地從車上跳了下來。可是還是扯到了傷口,隻能弓著身子以緩解疼痛。
“快開門呀,痛死我了!”餘豐心情不好地對愣在一片沒動作的人吼道。
“哦——”
終於的、聽到開鎖的聲音了,門開了。昏黃的燈光射了出來。餘豐剛剛聽到了劃火柴的聲音了,一陣劣質石油燃燒的氣味。
“我,我來扶你?”
“不用了,我自己慢慢挪進去就好。”
餘豐弓著身子小心地跨過了烏黑的門檻,看到了四隻腳的椅子,痛快地坐了上去,終於可以直起身子了,終於有了依靠!
一張年輕男子的臉孔便在昏黃的燈光中閃現。
“看!我的兩隻手掌和兩個膝蓋都破了!快點幫我處理!”餘豐揚起那兩隻慘不忍睹的手掌,狠狠地瞪向男子。
“對不起,我立刻去拿藥!”男子不知是被那慘兮兮的手掌還是被那惡狠狠的眼神給驚住了,立即去拿藥,並且在十秒鍾之內找到了。
“停!難道不應該先清理一下上麵的塵土再上藥嗎?”餘豐見男子要直接把藥倒在傷口上便忍不住火大,沒點常識!
“對不起!我忘了……”男子立即好脾氣地道歉,並很快端來了熱水和毛巾。餘豐這才把火氣給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