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號碼開出來了,十一,封寸攥著彩票的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第三個號碼也開出來了,十,封寸站起了身來,“七!九!七!九!”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掉落下來,他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九,第四個號碼是九!封寸的那一雙眼睛紅了起來,布滿了道道猙獰的血絲,嘴裏嘶吼著,“七!七!七!”睡眼朦朧的彩票站老板也睜大了雙眼,看著顯示屏。
“七!七!七!”
七!最後一個號碼是七!
“哈哈哈哈哈……”封寸如同瘋了般大笑著,笑出了點點淚花。“天不忍亡我!”
“這是給你的分紅!”封寸扔到收銀台上一張一倍的票,轉身大步走出了門。
彩票站老板呆呆的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這回詩緣的手術費終於有著落了。”封寸咧著嘴,走在大街上,絲毫沒有殺人犯的覺悟,小心翼翼的把彩票放進了懷裏。這張彩票,現在就是封寸的命根子,剛才開獎看似一帆風順,可是誰知道這一張彩票中有封寸多少心血。這張彩票,有一般是封寸算的,還有一半,是蒙的!
抬頭看了看如同潑墨般的天,封寸自言自語的笑道:“這麼晚了,應該沒車了,先找個地方住一宿吧,明兒一早便起身去L市,在那兌完獎之後直接去醫院把錢給伯母送去。”
說罷,封寸便走向了路邊的一所小旅店裏。不得不說,若是薛寶真的死了,封寸早就不知道被抓住多少回了。夜,封寸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激動中帶著絲絲害怕,他怕王詩緣手術失敗,自己手中的彩票成為她的催命符。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封寸終於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封寸便坐上了開往L市的汽車。
雖然V縣是L市的直轄縣,但是L市並沒有V縣發達,有些L市的人出門在外,情願說自己是V縣人,也不說自己是L市人。
V縣離L市並不算遠,二三十裏的路程,汽車僅僅用了半個小時就到達了。
“L市到了,在哪下車的都說一聲。”售票員伸了個懶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慢悠悠的說道。
“在前麵的體彩中心停下。”封寸也站起了身,走到了後門旁邊。
聽到封寸說體彩中心,售票員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汽車穩穩的停下了,封寸走下了車。封寸是第一次來L市,但是他也無心去欣賞L市的風景,直步走進了體彩中心。
“美女,給我兌獎。”人逢喜事精神爽,封寸原本和封仁一起,性格不免有些相似,可是此刻還是忍不住麵露喜色。
彩票中心的兌獎小姐抬頭看了看封寸,微微一笑,說道:“先生,請出示你要兌獎的彩票和身份證。”
“恩。”封寸點了點頭,手往懷中摸去。
“票?我的票呢?”封寸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不好意思小姐,你等等,我找一下。”“恩。”兌獎小姐臉上依然掛著職業性的微笑,答道。
“我的彩票呢!?”封寸慌亂的摸著口袋,可他的口袋除了幾張皺巴巴的零錢之外,別無他物,漸漸的漸漸的,封寸頭上出現了絲絲冷汗。
封寸如同被五雷轟頂般怔怔的站在原地,目光呆滯。
“小兄弟,你怎麼了?”一個站在封寸身後,正在排隊兌獎的漢子拍了拍封寸的肩膀,問道。
“哈哈哈哈哈!”封寸依然沒有說話,卻狂笑了起來。
“神經病!”兌獎小姐厭惡的看了封寸一眼,剛才因為封寸長得帥而有的一絲好感瞬間破滅了。天堂與地獄之間往往隻有一線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