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1月13日淩晨1點鍾,天空中雷聲陣陣、閃電狂舞,大雨傾盆而下,整個江城都被籠罩在了一片雷雨之中,江城隸屬於四川省一個偏遠的小城區,而流雲庵:就坐落在江城區一座無名的大山頂上,圍繞著整座大山環居著很多在這裏土生土長的山裏人,他們靠山吃山,或三五成群、或十幾二十戶聚集在一起組建起了一個個小山村,蓮花村便是這些山村之一。
此時,就在這個村子一處簡陋的屋舍中,篝火燃的“啪啪啪”直響,火光釋放著它的光和熱,將整個房間籠罩在了一片明亮之中;房間中,隻有一張木床和一套桌椅板凳,角落處有一個不大的案幾,上麵放的有還冒著熱氣的鴿子湯;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擺件,而這間屋子的主人,此時卻正在房門外不停的徘徊,鬥大的汗水和著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而下,他卻渾然不知,隻知道一個勁的在心裏念叨著,祈禱著他的妻子能夠順利生產。
“快點,使勁,對,深呼吸用點勁??????”房間裏,一個50多歲的老媽子守在床前一個勁的擠壓孕婦的肚子,而我們的故事也要從這一刻說起。
老媽子姓張,平常村子裏其他人都會親切的稱她一聲“張媽”,聽著好像是很近的親戚似地?其實不然,隻因為她有一個讓人敬重的事業,沒錯:就是月婆;村子裏不管張三還是李四家,妻子生產都可以看到她忙碌的身影,她也一直是竭盡全力輔助孕婦生產,同為女人的她自然清楚的知道作為女人的難。
“嗯!張媽,我渾身一點勁也沒有。”巧巧躺在冰冷的木床板上,滿頭冒著大汗不時的呲牙咧嘴,兩個修長的手臂搭在兩邊床沿上,手指因為用力過猛,在床板上已淺淺的劃出了不少劃痕;為了這一刻,她已經期盼了十個月,現在臨近孩子出生了,她才真正的體會到了當媽媽是件多麼偉大的事情,雖然她清楚的知道生孩子對於女人來說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她曾一度認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真當這一刻來臨,她才體會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痛的她幾欲昏厥,但還得時刻都提醒著自己不能沉睡,因為她深知這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曆的,一旦睡著了那可就真的危險了。回想起自己懷胎十個月又有哪天不是坐立不安?吃飯沒胃口,但為了孩子能多有點營養,即使吃一口吐一口也仍是堅持著如嘴嚼黃蠟似的;睡覺也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要隨意翻身,生怕壓到孩子;十個月不就在期盼著今天嗎?為了孩子,拚了。人其實都是這樣,為人子女不知父母苦,為人父母方知父母難。
“我已經看見頭發了,加油,再挺下,很快就出來了。”
“快,再使勁。”老媽子不停的催促著??????
雨依然在下,絲毫沒有一點要停的征兆,房間裏麵巧巧繼續在張媽的催促和鼓勵下不停的用力,而大鵬也沒有停下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徘徊與禱告,腿肚子還在抖個不停,是,他在操心,在牽掛。一切都在持續著,好像陷入了不停的重複中,直到??????
“哇?哇”這時隻聽見一聲大大的啼哭聲,聲音好像掩蓋住了天空中的閃電雷鳴,大鵬終於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渾身虛脫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生了,哈哈生了!”
“張媽,是男孩還是女孩?”
“大鵬,是個閨女,母女平安。”這時張媽大聲的衝著屋外喊道。
“啪”大鵬狠狠的將手啪在一起“閨女好!閨女好!我有閨女了,哈哈!我大鵬有閨女了。”
“吱呀”門被重重的推開,大鵬也不待張媽喊他進來一骨碌就衝了進去,趴在床邊,憐惜的撫摸著孩子的小腦袋瓜子,巧巧這時已經沉沉的睡去,這一夜似乎用盡了她一生的氣力。
正當大鵬想要和老婆說話時,“啪”張媽一個巴掌啪在了大鵬背上,“讓你媳婦好好睡下先,等會醒來再給喂點湯水喝,孩子太大好像有8、9斤的樣子,你媳婦啊!可不輕鬆。”張媽這時抱起小嬰兒,左右打量了下,尋思的說著。
“嗯!好嘞,謝謝你張媽,辛苦你了,改明打到野豬了我送個野豬腿給你。”野豬腿是大鵬認為最好的食物,顯然他是打心裏想要感謝張媽。
“野豬?那是那麼好抓的?一年到頭村裏人合著,如果運氣好也就撿漏可以抓到”一頭“而已,就這,已經相當了不起了。”張媽心裏嘟囔著,但看著大鵬一臉的認真樣,並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