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小九兒哽咽不止。
“師傅沒事了，師傅想開了，誰都沒有，還有小九兒，為了小九兒，師傅也要好起來，還要送小九兒進宜春院，讓小九兒進宮受寵，成大唐一代歌後。對不對？”
小九兒重重點點頭，她不管師傅許諾什麼，隻是知道師傅肯活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人的意誌最重要，李龜年一天好似一天，人也跟過去差不多了，隻有小九兒明白，師傅不一樣了。
宜春院的考試重新提上日程，李龜年的身體已無大礙，開始四處走動。他知這些日苦了小九兒，哄著她也出門散心，還特意托咐了韋青。
小九兒卻不過師傅的好意，念奴那邊是不方便去的，想起寵姐不知如何，還真有些惦記，就找個時間過去看看。
小九兒剛下馬車，就聽寵姐的院中鼓聲飛揚。寵姐剛打過鼓，身上都是汗，身上熱氣騰騰，見到小九兒有些驚詫。
“怎麼瘦這麼多？氣色也不好？”
“前段時間師傅生病，現在沒事了。”小九兒提不起氣來，進屋就往榻上坐。
“這就要比賽了，你把身體好好調養一下，我這有補藥，給你拿些過去。”寵姐說著也坐下，采薇過來幫她換衣服。
“小娘子說話好笑，這藥也是亂吃的？是按各人體質配的呢。”采薇打趣道。
“原來這樣，已之蜜糖，彼之砒霜。是這個道理不？”寵姐被搶白了也不惱。
“我不打緊，命賤，養也好養，姐姐大安了就好。”小九兒見寵姐風姿跟前段大不相同，整個人都要飛起來的樣子，放下心來。
寵姐要換衣服，也不避諱小九兒，隻是屋裏關了門窗，又薰了香，熱氣騰上來，小九兒穿著裏外三層，有點坐不住了。
“這裏也沒有外人，你把半臂也除了吧。”寵姐說道，小九兒也不客氣，三下兩下扒去外麵的衣服，隻留齊胸襦裙加上短袖襦衣，通體舒暢。
“這是什麼？好新奇。”寵姐眼尖，看到小九兒脖子上的香囊。
“不值什麼的，一個舊物件。”小九兒想遮掩已經晚了，寵姐直接取了下來，拿在手中把玩，又鬆開繩結向裏麵一掏，倒出個臘丸來。
小九兒並沒有看過香囊裏麵的東西，乍見也覺得驚異，湊上去細看。寵姐手指一用力，臘丸被捏開了，裏麵是團著的一張薄絹。寵姐是識字的，展開來看了看就明白了。
“這是一個香料的配方呢，方上說安神的。”
“也沒什麼用，我替人保管的，還放回去吧。”小九兒急著收拾薄絹，寵姐攔下來。
“我最近睡得不好，把方給我抄了吧，安神的呢。”
小九兒想阻止，寵姐已經把薄絹遞給采薇。采薇拿起就走，小九兒隻好作罷。她雖然說不出哪裏不對，總覺得不妥。過了一會兒采薇把薄絹送回來，小九兒也沒心情再問，整理衣服告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