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人?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乞丐,不僅僅局限於吃吃喝喝,他或許還有很多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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袞州城,酒肆,午時。
酒肆裏座無虛席,舉杯交盞,高談闊論,人聲嘈雜。這時,一位大漢高視闊步地走了進來。
店家趕忙招呼,諂笑著引到樓上。又見他虎背熊腰,麵目嚴肅,身上透著一股不言自威的凜凜氣勢。手中一柄短劍,劍鞘斑駁,泛著寒光。豈敢怠慢,便安排在較為清靜,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可以俯覽街市上熙攘景象。
吩咐完酒菜,很快就擺在桌上。大漢自斟自酌著,片刻就喝光了一壇酒。便招呼堂倌拿酒來。
堂倌很麻利地從樓下拎著一壇酒放在了桌上,問道:“客官,還有什麼吩咐?要不要再來些下酒菜?”
大漢道:“坐下一起喝酒。”
堂倌忙道:“豈敢,豈敢,多謝客官抬愛。店家看見會罵,要扣我工錢的。”
大漢道:“扣工錢不打緊,我這不缺銀錢,店家若敢罵你,我也不饒他。我一人獨飲,難免孤單,喝的是悶酒。不如你我二人開懷痛飲來的快活。”
堂倌為難道:“客官好意,小人感激不盡。不是我不識抬舉,實在是掌櫃立下規矩,真切不敢犯忌。”
大漢斥道:“讓你喝!你就喝!何必費話!”
堂倌怔道:“客官非讓我喝也可以,隻是有一個條件。”
大漢道:“有什麼條件,盡管說來。”
堂倌道:“我要你身上一樣東西。”
大漢道:“什麼東西?”
堂倌道:“一隻眼睛!”
大漢笑道:“我有兩隻,給你一隻,還剩一隻,當然可以。”
堂倌笑道:“隻要肯陪人喝酒,就可以挖別人一隻眼睛,這種事情有利無損,何樂而不為呢?”
大漢道:“想必你挖別人眼睛,十分熟練?”
堂倌道:“這種事情也不是經常做的,除非有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他哪隻眼睛看到了,我就挖他哪隻。”
大漢道:“可是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啊?”
堂倌冷道:“我喜歡挖一隻。”
大漢道:“看來你不會做買賣。”
堂倌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大漢道:“若是平常一個堂倌,上樓梯的腳步雖然又急又快,但是他踏步沉重,不像你這般輕快。”
堂倌道:“隻憑這一點,我也不算失誤,怪你耳朵太尖。”
大漢笑道:“非也,非也,是你太笨!一壇酒,泥封未開才算是一壇陳年好酒,如果開了封酒氣會溢散,就不好喝了。”
堂倌道:“我根本就沒打開過泥封。”
大漢道:“平時,堂倌把酒拿來,他都會開封給客人倒滿一碗酒,才能離開的。”
堂倌道:“可是你酒量很大,如此嗜酒應該來不及讓我開封就會搶過去。”
大漢道:“所以你才會在酒壇上塗滿了毒藥。為免失手沾上,你才會拎著上來,而不是抱著。”
堂倌厲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大漢道:“我也想問你。”
堂倌道:“蒿裏山走一遭,便讓你得償所願。”
大漢笑道:“隻怕鬼伯不敢收我!”
堂倌怒道:“好狂妄的口氣!看來有恃無恐,本事不小。”說著猛一揮手,自衣袖裏衝射處一團白色粉末噬向大漢麵目。
大漢早就提防著他使出陰毒招數,猝然彈身躲過,嘩啦啦打翻了滿桌酒菜,破碎聲響亮,再看堂倌早已不見了蹤影。
樓上的酒客們被他們的舉動嚇了一跳,紛紛慌張起身,注目觀望,許多人欲要
往樓下走。
大漢喝道:“諸位莫要驚慌!誰看到堂倌去哪裏了?”
有人道:“剛才看見他著急往樓下跳,我們才起身看他受傷了沒有。”
大漢道:“你可看清楚了嗎?”
那人道:“這種事怎麼會騙你。”
大漢道:“你不僅眼睛快,換衣服也很快。”
那人道:“這人說話莫名其妙,我何時換衣服了。”
大漢道:“你不僅換衣服快,麵皮換的也快。剛才就看你臉皮夠厚,換了模樣我依然能認得出來。”
那人道:“這人莫非是個瘋子,胡言亂語,說話好讓人摸不著頭腦。”
人們紛紛開始指責大漢,神誌不清,說話瘋癲。
大漢喝道:“諸位冷靜一下,聽我說話。這人就是剛才的堂倌,我不會認錯,他也休想抵賴!看我抓住他打個原形畢露,大家就會明白。”
那人大叫道:“這人是個瘋子,手裏還拿著兵器,大家小心,別被他傷著!”
眾人聞言頓時慌亂,豈敢久留,紛紛往樓下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