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童年記憶中,無數個過年過節的晚上都是在我所熟悉或不認識的田間地頭,和醉醺醺的說著胡話罵罵咧咧的老於度過的。
所有的過程都是酒桌上的你來我往,我哭老於哄,最後的隻有一個結果――我和酒鬼摸黑回家。基本情況就是在漆黑一片的夜裏,冷風吹著,一個酒鬼拉著一個小娃娃,東倒西歪的一步一步向前或向後挪動。運氣好的時候,蹭一身泥和水也就到家了。運氣不好,酒鬼一腳跌到哪個土坑或水田裏,小小的人兒嚇的哇哇大哭,死死拉著酒鬼,怕爸爸沒了;又或是酒鬼滑脫了手,把朝天辮兒甩出去了……記得有一回不知怎的,老於把我拖著走,雙腿在水泥馬路上一直蹭,褲子破了腿上的皮都蹭掉了,到家腿上全是血,把小仙嚇壞了。
我不知道是老天保佑還是怎的,就這樣的狀況,我和老於都能好好活著也是奇跡。我從來不怕黑,膽子也比一般姑娘大許多,可能是那些年和酒鬼夜路走多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