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芷鈺走過去,隨手取出一本書,粉塵撲臉。雖然有一等宮女守在這裏,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這個大書櫃,恐怕有很多年沒打理了,表層幹淨,裏麵卻藏滿了灰。
七喜忍不住往後躲,再次提醒道:“娘娘,動死人的東西不太好吧……”她實在不明白,袁芷鈺為什麼會對這種陰森森的感興趣,那個姓蘇的姑娘還沒被放出來,她怎麼就不著急呢?
芷鈺翻開書,裏麵都是難懂的古文,她又隨意翻了好幾本。幾乎沒有什麼特別,唯一的特別就是,一本手抄經書的上扉頁上寫了一句情詩:“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
七喜聽見芷鈺念出來,便問:“這是什麼意思啊?”
“花是易謝的,它正象那位郎君的愛情一樣;而流水是無盡的,正好比自己的無窮痛苦。”袁芷鈺抬頭看向規整的書櫃,有些嘲諷,“君王本就無情,皇上給不了她想要的,卻在她死後弄出這麼多的癡情……可笑。”
七喜看著她飄忽的雙眼,忍不住叫了聲娘娘。
“怎麼了?”她漫不經心的盯著書櫃的最頂上一層,又從四處打量,尋找支撐的架子,打算取上麵哦書看看。
“咱們還是回去吧……”七喜無奈極了,可袁芷鈺絲毫沒有搭理她的意思。袁芷鈺已經走回原來的屋子,拖動那個又長又笨重的軟椅,七喜跟在她後麵幫著她拖。兩人費了好大力氣,把軟椅搬到芷鈺指定的地方,芷鈺站上去,又把七喜踩在腳下,才取到了最上麵的那個和整個書櫃都不協調寶藍色的包裹。
包裹柔軟輕快,芷鈺才打開,七喜就驚叫了一聲,嚇得芷鈺把包裹扔到了地上。
“瞎叫喚什麼!”包裹裏是動物的皮毛,芷鈺狠狠的瞪了一眼七喜,撿起包裹。
“狐狸精啊!”七喜使勁往芷鈺後麵躲,“那雪夫人就就是狐狸精!宮裏早就有人傳說……有人來宮裏除妖,皇上不但不聽,反倒把除妖人抓了起來!原來她真的是妖精!咱們快走吧,不然要遭殃的!”
“我隻記你說她會迷魂之術,現在又成狐狸精了?你膽子真是越來越不小了!”袁芷鈺愈發覺得七喜隱瞞了好多事,她總是一副害怕的樣子,什麼都不敢多說,實際上心裏知道很多。
七喜指了指那皮毛:“會迷魂術的不就是狐狸嗎?我……我早就覺得雪夫人會死肯定跟她是妖精有關係!”
“我再問你一便,雪夫人到底是怎麼死的?!”袁芷鈺翻弄著手上的皮毛,那確實是一張白狐狸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