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不是她不再相信愛情。而是,她開始相信,自己不配擁有愛情。
洛弈臣在她最孤獨無依的時候給了她溫暖。在她最困苦難忍的時候給了她關懷。也在她最不知所措的時候給了她依靠。所以她回報,她感激,她不懼艱辛地去愛他。但是最終,洛弈臣在她死心塌地的時候,丟開了她。又給了她最致命的一槍。
多少個夜晚,蘇離曾經不停地問著自己。他對她所有的一切,她都以命償還了。可是那樣償還,就已經還清了嗎?在愛情裏,有多少感情和付出都是源於心甘情願,這和償還與虧欠根本毫無關係。
蘇離想恨,卻找不出任何可以去恨的意義。所以她想,那就幹脆忘記。可是命運卻又再一次地把她和洛弈臣緊緊地聯係在了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才能拒絕掉心裏徹徹底底的疼痛。正如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可以完全靠著心裏的堅持,而徹底抗拒掉洛弈臣的懷抱。
雖然蘇離知道,她自己如今這麼選擇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但是蘇離卻無法不去仔細地揣摩,她心裏存在的那一絲絲的動搖。她因為洛弈臣如今的溫柔而動搖著自己的內心。
但是這種情況,卻又是蘇離越加害怕的。她害怕自己再一次地陷入這種溫柔的陷阱中。也更怕自己會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內心,把她對洛弈臣餘情未了的心情,徹底而好不阻攔地表達出來。
這種越來越矛盾的心情,壓抑在蘇離的心底。讓她無法抒發,也讓她痛苦不已。
“蘇蘇,蘇蘇?”洛弈臣察覺到蘇離的走神,還有她眉間緊皺起的痕跡,不禁有些疑惑。“怎麼了,蘇蘇?”
蘇離因為洛弈臣的話而反應過來。她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把眼睛裏的迷茫和困惑閃去。又把那抹不易察覺的痛苦,毫無痕跡的掩藏,才疑惑的應了一聲。“嗯?怎麼了?”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洛弈臣有些不放心地看著她。“怎麼突然走神了?在想什麼?”
“沒有。”蘇離搖了搖頭。“我隻是在想,桑總監和那位唐小姐是不是有可能走到一起。”
洛弈臣輕笑起來,然後跟著蘇離做一樣的動作。他搖搖頭,看著蘇離說道。“目前來說,不太可能。”
“不可能?”蘇離不禁蹙了蹙眉。雖然剛剛那個問題是她隨口一說沒錯。但是卻有些好奇洛弈臣現在為什麼會這麼堅定地說著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唐小姐看上去很優秀,不是嗎?”
“唐馨然是很優秀沒錯。”洛弈臣倒是讚同蘇離的這個觀點。“從學校的時候,身邊的追求者也不斷。但是她素來傲氣,而且眼高於頂,所以不管是國內的那些公子哥,還是國外的那些優質股,她都沒有一個能看在眼裏。但是隻有這個桑澤銘。唐馨然的家世不錯。她的家雖然不是在南城,但卻是東城有名的家族。唐家世代經商,還曾經有人在清朝有過品銜。算得上是大家族。所以,唐馨然倒是也有那個眼高於頂的資本。她本身就是個不愁吃喝的大小姐,現在能做這種普通人的工作,倒是算得上稀奇。”
蘇離有些驚訝於唐馨然的家世背景。如果洛弈臣不對她說,她是絲毫也看不出來,唐馨然的背景會是這樣的。所以不禁有些吃驚地問道。“這不是很好嗎?唐小姐看上去人也不錯。”
“嗯。唐馨然這個人雖然有時候很專橫,但倒是少有的對工作認真和專心。而且,別人對她的意見如果中肯的話,她也會虛心接受,這點確實很難得。但是每一次她和桑澤銘如果發生意見分歧,那一定會是火星撞地球。一觸即發。這兩個人,簡直就是冤家。”洛弈臣說到這裏,不禁皺了皺眉。“蘇蘇,關於‘暗戀’這個香水,你知道嗎?”
蘇離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就是那一款在青少年中賣的很火的‘暗戀’?我記得它的香味好像是中和了睡蓮和木香?”
洛弈臣‘嗯’了一聲。“那款‘暗戀’就是唐馨然為了桑澤銘製作的。但是,你能夠想象得出嗎?唐馨然表現的這麼明顯了,桑澤銘卻絲毫不知道,反而是一如既往地把她當作是同事。一點兒曖昧的意思也沒有。”
聽到洛弈臣這麼說。蘇離皺了皺眉。雖然洛弈臣說桑澤銘是絲毫不知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蘇離卻覺得,桑澤銘並非是別人想象中的那樣,對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在蘇離看來。桑澤銘應該不止是知道,而且還知道的很多。其中自然應該是包括唐馨然對他的態度和感情。隻是,他在人麵前裝作不知道而已。
雖然蘇離並不懂她為什麼會這麼感覺,也許一切都是源自於她女人的第六感罷了。隻是,即使她這麼覺得,卻也不能對洛弈臣說。所以,她最後也隻是輕輕的笑了笑。“所以,這也是唐小姐叫那位桑總監木頭臉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