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再看忠義候爺,臉色微白,滿臉的汗水,好似被水洗過的一般,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憤怒的,總之神色十分的不好。
忠義候夫人伸手攙扶著他,一路往外走去。
身後琉月緊跟著他們,心知肚明,今日這一出義父恐怕是嚇壞了的,先前他隻不過是假裝鎮定罷了。
這件事並沒有結束,才是剛剛開始,看來他們要小心行事才是。
琉月的身側跟著瑾王南宮玉,南宮玉望了望前麵的忠義候爺和候夫人,又望了琉月一眼,唇角的弧度拉長了,透著一抹高深莫測,琉月一側首便看到他眼裏幽光明滅的波動,不由得心中攏上警戒。
瑾王南宮玉看她望過來,並不避違自已對這件事的興趣,微歪身子,小聲的說道。
“小月兒,本王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呢?”
琉月一聽他的稱喚,還有他所說的話,臉色冷瑩瑩的,狠瞪了他一眼,若不是克製住,她不介意賞一拳給這個死男人,不過這裏是宮中,若是她對瑾王南宮玉動手,即便南宮玉不說話,皇帝也會發怒的,所以琉月理智的克製住了,隻是冷冷的警告南宮玉。
“我和瑾王殿下沒有那麼熟吧,瑾王殿下還是叫我上官琉月為好,以免引人暇想了。”
“我不介意引人多想。”
瑾王南宮玉臉上的笑意更深,一臉不在意的神情,琉月有些牙癢癢的,陰驁無比的接了一句:“我介意,瑾王殿下。”
南宮玉不以為意,好像沒聽到似的,燦爛明媚的麵容上,笑意越發的璀璨,雍雍如花開,一雙星瞳在日暮的光華裏,閃爍著兩小簇火花。
他湊身,閑雅的說道。
“小月兒,何必這麼拒人於千裏之外呢,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仇人好。”
琉月腳下一頓,停住了,眼角冷冷挑起。
“瑾王殿下如此說,意思是如若我們做不成朋友,便成了仇人,。”
瑾王南宮玉依舊笑:“口誤啊,口誤,本王是比不得小月兒的好口才。”
琉月不想再理他了,她已看出來,這男人純屬逗她,她若生氣豈不是中了他的招,所以理都不理他。
忠義候府的馬車已到了,忠義候爺和候夫人上了前麵的一輛馬車,琉月和小蠻等人上了後麵的馬車。
瑾王南宮玉摸著鼻子,心情很好的上了瑾王府的馬車,他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好,雖然小月兒沒有給他好臉色,但那又如何,女人有驕傲的資本,當然這女人僅指小月兒一個,。
上書府門外的馬車,一輛接一輛的離開了。
不遠處的石階上,燕賢王把之前的畫麵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情沉重起來,為什麼二十多年前的畫麵再次重現了,以前的闐帝南宮裔放了手,現在的瑾王會放手嗎?也會一如當初的闐帝嗎?恐怕未必如此。
他不免擔心起來。
晚上,燕燁過來的時候,忠義候府一片安靜,因為先前發生的事情,忠義候夫人沒有心情設宴款待燕燁,燕燁最後是在琉園裏用的晚膳。
琉園的正廳裏。
燕燁和琉月二人正在用晚膳,廳堂裏的氣氛並不是太好,燕燁望向琉月,問道。
“怎麼好好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道老夫人真的胡塗了不成,竟然到皇帝的麵前把自個的兒子給告了?”
這件事他已經聽到自個的父王說了,不過內中的詳情並不太清楚。
琉月一揮手命令廳上的人下去,望向燕燁,壓低了聲音輕語。
“其實這件事是真的。”
“真的,什麼意思?”
燕燁的瞳眸一瞬間閃過幽光,長眉飛快的挑起,俊美的麵容上籠罩上了冷霜。
“你是說候爺真是假候爺。”
琉月點了點頭,這件事她不想隱瞞燕燁,她相信以他們兩個人的能力一定可以化解此次的危機。
琉月壓低了聲音說道:“候爺並不是老夫人的兒子,不過他是老候爺的兒子,當年差點被老夫人殺了的兒子,他長得與之前老夫人的兒子小候爺很像,所以冒名頂替的進了候府。”
燕燁聽了,一臉的難以置信,隨之沉聲說道:“那真正的小候爺呢?”
琉月輕聲說道:“聽說真正的小候爺當年與人爭女人,後來被那人給打死了,所以義父冒名頂替進了候府,成了現在的候爺,”
燕燁臉色深沉,清絕明豔,瞳眸淩厲的暗光,冷硬的開口:“這件事可是個麻煩事,若是鬧出來,老夫人很可能一口咬定是候爺殺了她的兒子,隻怕候爺候夫人還有府內的一幹人都會被處死的。”
琉月知道燕燁所說的是個理,而且這件事瑾王似乎也感起了興趣,這男人十分的精明,很可能會查出些什麼?
“我最擔心的是瑾王南宮玉,本來皇上是讓他查這件事的,但後來燕王爺說讓他去查,皇上同意了。可是我看出南宮玉對這件事十分的感興趣。”
琉月說道,燕燁一聽到南宮玉,臉色便十分的不喜,他對於南宮玉和他搶琉月的事情耿耿於懷,一直記著,所以一提到南宮玉,整個人陰驁無比。
“這件事的重點是老夫人,首先要把老夫人擺平了。”
“這個我知道,可是其他事情呢?”
琉月擔心別的,總覺得這件事搞不好要出事。
燕燁沉聲開口:“你別急了,我會派人盯著瑾王南宮玉,發現一點的蛛絲馬跡,我們便想出對策來,另外關於這件事,我也來查查,看看當年牽涉其中的人有哪些,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做得圓滿的。”
琉月點頭,心裏總算放心一些。
她真的不想這件事生出事情來,如若候爺是假的這件事泄露了,隻怕義父和母親還有小魚兒雅兒等都會受到牽連的。
“你別擔心了,看你的臉色,苦巴巴的都皺成一團了。”
燕燁伸出手去撫平琉月臉上的眉,疼惜的開口。
琉月總算不去想了,安靜的吃飯,然後想到母親本來說了晚上設宴款待燕燁的,沒想到卻因為這件事而什麼都沒有準備。
“燕燁,本來說晚上設宴款待你的,沒想到卻因為這件事而沒有辦,對不起了。”
琉月一說,燕燁直接啪的拍了琉月的手一下:“你個小混蛋,這是把我當外人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現在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哪裏還有心情辦宴席啊,這樣就好,我可以陪你。”
琉月臉上愁雲散去,總算露出一些笑意,乖乖的認錯。
“燕大爺,我知道錯了,你別惱啊。”
“不惱不惱,爺家的小東西,就是犯了錯,爺也不惱。”
兩個人在堂上耍起了嘴皮子,一團溫馨。
忽地琉園外,遠遠的響起了腳步聲,急促而迅速。
燕燁的臉上溫雍的神情一收,周身的肅沉之意:“有人過來了,難道是出什麼事了不成?”
這大黑晚上的應該是沒什麼好事。
琉月的臉色也籠上了冷色,和燕燁二人一起望向門外。
果然見到門外,一道急急的身影衝了進來,飛快的稟報:“琉月小姐,皇上急召你進宮。”
“皇上急召我進宮,為什麼啊?”
琉月滿臉的錯愕,難道說又是因為義父的事情不成,她抬眸望向燕燁,燕燁伸手握著她的手,給她一個安定的神色。
燕燁望向堂前稟報的下人:“是宮裏來人的嗎?”
“是的,黃公公領著人過來的,說皇上召琉月小姐立刻進宮去。”
燕燁眼神暗沉,思索了一下,望向琉月說道:“小月兒,我想皇上之所以召你進宮,應該不是為了忠義候爺的事情,說不定是皇上病了?”
若是忠義候爺的事情,那麼為什麼不召候爺進宮,而要召小月兒進宮呢?
“走,我陪你一起進宮去。”
“好,”
琉月點頭,二人起身,領著人一路往忠義候府的正廳而來,正廳裏,黃公公領著兩名太監正急得團團轉,一抬首看到琉月和燕燁二人走了進來,黃公公愣了一下,望向燕燁,一時竟不知道他是何人,看此人周身不經意的狂妄霸氣,更甚至於他的五官俊美出色,那舉手投足不經意的尊貴傲氣,和一個人十分的像,黃公公是個精明的人,很快便猜出眼前之人是誰了。
“燕世子。”
黃公公說完不得不歎息一聲,這燕王府當真是盡出美男了,本來一個燕王爺就夠出色的了,現在這燕世子又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
先前他一直戴著銀色的麵具,他們都沒見過他的神色,本來有人還猜測燕世子是不是麵容不濟啊,所以才會戴著麵具,現在一看,哪裏是不濟啊,分明是太出色了,他之所以戴著麵具遮住了完美出色的麵容,很可能是不樂意招惹桃花。
燕燁已經微微的點頭,周身的不怒而威,冷冽霸氣,望向黃公公問道。
“皇上夜召月兒進宮是為了什麼事?”
黃公公不敢直視燕燁的眼神,燕世子好強大的威力啊,他身上的威壓竟然比皇上還強大,讓他不敢直視。
“回燕世子的話,好像是澴江以北的洹番城出事了,八百裏的加急送信進宮,老奴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麼,總之皇上立刻召了燕賢王,瑾王殿下還有朝中的幾位重臣進宮去商議了,皇上還命奴才前來召了琉月小姐進宮。”
“洹番城出事了?”
燕燁挑眉,想起自已之前曾想向闐帝進言,要加派人手築固洹番城,以防洹番城出事,因為澴江以南現在是南璃國的地盤,南離國的複帝等人就是虎狼之輩,他們一心想複國,心中仇恨遍布,所以一定會想辦法對付洹番城的人。
隻是這事和小月兒有什麼關係,燕燁的眼神飛過嗜血的淩寒,難道說闐帝想利用小月兒來對付南璃國的複帝,因為那複帝和小月兒可是表兄妹,皇帝這是想用小月兒做餌嗎?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燕燁一瞬間周身湧上了嗜殺之氣,整個人狂野張揚,好似盛開在暗夜之中嗜血的黑色曼佗羅,充滿了黑色的毒素。
“走,我陪你進宮,倒要看看皇上打的是什麼主意?”
琉月也想到了皇帝想讓她做餌的事情,臉色同樣的難看。
他們如若真想讓她做餌根本就是異想天開,複帝南宮卓此刻一心複仇,怎麼會顧念她這個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的表妹呢,所以說皇上真是想多了。
忠候府的正廳裏,黃公公等人大氣也不敢出。
一行人出了忠義候府,坐上了宮中的馬車,一路進宮。
皇宮的禦清宮裏,此時一片冷殺,上首的闐帝南宮裔臉色陰沉難看,下首坐著朝中的幾位大臣,還有太子南宮焰和瑾王南宮玉,另外琉月從來沒有見過的五皇子魯王南宮齊也在,還有九皇子南宮暖。
殿內坐滿了人,燕燁和琉月從大殿外走進來的時候,眾人的眸光齊刷刷的盯著他們二人。
尤其是南宮燁,很多人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燕王世子,先前因為他戴著麵具,所以沒人見過他真實的麵容,此刻個個目光呆癡的望著這位燕王世子。
這其中瑾王南宮玉和九皇子南宮暖是見過夙王府的世子夙燁的,此刻看著這男人,除了錯愕之外,倒也坦然,別的人卻都很震憾,尤其是上首的闐帝南宮裔望著殿前的那一個傲然狂妄,天地間唯我獨尊之人,雖然他的霸氣令人不爽,可是此刻闐帝竟然一點都不惱怒,反而隻能夠癡望著他,因為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
大殿正中,燕燁眉眼張揚,風華豔豔,那一舉手一投足展現出無盡的雍容清華,似蘭似梅,卻又比蘭更勝三分雋美,比梅花更傲然冷冽,豔驚四方。
他身邊的女子,神態從容,不卑不亢,精致的麵容上一雙漆黑的瞳眸,淡然清幽,眼神清澈冷冽,仿似一汪深不可測的碧水之波,使人輕易的便深陷其中,她一身紅衣如火,映襯得整個人如一朵光芒四射的血色曼佗羅,妖治豔麗,那源源不斷的森冷氣息,讓大家不敢小覷她這樣的一個女人,。
兩個人往大殿上一站,完美的絕配,天造地設的一對。
大殿一側的南宮玉隻覺得刺眼無比,微眯起眼睛,臉上神色微變,瞳眸裏竄起寒凜凜的光芒。
原來這燕燁便是夙燁,可是先前他為什麼要戴麵具,他這是搞什麼名堂。
燕燁和琉月二人向大殿上首的闐帝行禮。
“燕燁(琉月)見過皇上。”
大殿上首的闐帝南宮裔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看著下首的燕燁,暗自歎息,真是很像啊,尤其是神韻,分外的神似。
殿內眾人沒聽到皇帝的說話,全都悄然的抬首望向上首的皇帝,不知道皇上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