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月綰綰有玉辰陪在身邊,他也可以放心了。
皇宮的一個角落,是整個皇宮的禁區。那裏四季都散發著冰寒的氣息,常人就是想要靠近也靠近不了。
走入寒冰區域,看見了一汪寒冰池水,縱然在這盛夏的時節,已經散發著徹骨的寒氣。
寒冰池的水冰冷得很,隻要靠近一點點,仿佛整個人都會凝結成冰,除了擁有皇室獨門心法的人,其他若是下了寒冰池,隻怕都會有生命危險。
尹佑瑾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色長袍,頭發沒有束起來,披散在身上,嘴角帶著慣常的笑意,隻是眼眸中帶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感覺。
“你的傷勢還沒有完全,現在為我解毒不會有危險麼?”月綰綰看了一眼冒著寒氣的寒冰池,心中不由有些擔憂,看向尹佑瑾的眸子中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她已經欠了尹佑瑾太多了。
“不過就是取一點心頭血。寒冰池有凝結血的功效,不會有危險的。”尹佑瑾滿不在乎的看了寒冰池一眼,給了月綰綰一個你放心吧的眼神。
其實尹佑瑾心裏明白的很,寒冰池雖然有凝結血的功效,可是在寒冰池散盡功力,沒有了皇族的內功心法護身,寒氣如體,又是在最虛弱的時候,是十分凶險的,就算僥幸活了下來,一身功力也是沒有辦法恢複的了,從此就是一個廢人了。
可是為了月綰綰,他在所不惜。香消玉殞的毒性不能拖延。若是一年之內還不解毒,月綰綰就會慢慢四肢僵硬而死。
“羽軒,你確定真的沒事麼?”月綰綰還是將信將疑的看了月羽軒一眼,畢竟月羽軒的醫術比較好。
“有我月羽軒在,能有什麼事情?”月羽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可是眼眸深處卻是濃濃的擔憂。
他怎麼會不明白下寒冰池有多危險,隻是尹佑瑾執意如此,況且為了月綰綰的身體,他也不能阻攔。
“綰綰,你這樣擔心我,不如我們打個賭,若是我可以活著回來,你以後生的孩子得管我叫爹。”尹佑瑾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一邊挑釁的看向玉辰。
“幹爹。”玉辰眸色平靜的補充道,一邊把月綰綰拉過去,護在懷裏,一副生怕被尹佑瑾搶走的樣子。
“小氣。”尹佑瑾瞥了玉辰一眼,其實他也不過是開玩笑而已,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一個問題。
在月綰綰和玉辰還有月羽軒,月曉曉的注視下,尹佑瑾一步一步想著寒冰池走去。
月綰綰忽然覺得心慌。仿佛那寒冰池是一個無形的漩渦,正在把尹佑瑾的生命力一點點的吸走。
“尹佑瑾。”
“綰綰,你再這樣,玉辰可要吃醋了!”尹佑瑾沒有回頭,隻是勾著一抹笑意,用一貫的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月綰綰看著尹佑瑾一點一點進入寒冰池。他的臉色還算平靜,似乎寒冰池的水並沒有對他造成生命傷害。
“啊。”尹佑瑾帶著痛苦的聲音從寒冰池內傳來,一池子的寒冰慢慢凝結,在尹佑瑾的內功下泛出晶瑩的藍色。
尹佑瑾的臉色開始慢慢變得蒼白,臉上有著極力隱忍的痛苦,眉毛上都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他費力的取出袖口的銀針,將這細長的針紮入心脈,取出心頭血。
心頭血順著銀針慢慢滴入寒冰池中,很快與晶瑩的寒冰水凝結,慢慢變成粉紅色,形成一個愛心的形狀。
尹佑瑾此刻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嘴角慢慢揚起一抹笑意,手握住那枚愛心形狀的凝集物。
“綰綰,解藥好了。”尹佑瑾低聲的說道。
寒冰池的水的藍色慢慢退去,尹佑瑾的眸子也慢慢的閉上,他甚至連爬出池子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隻覺得冷。
四周的寒冰水無孔不入,一點一點的滲入他的體內,尤其是他的心脈受損,功力散進,身體狀況連一般人都不如,怎麼抵擋得住寒冰池水。
當年玉辰不過受了十寒鞭,就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可見寒冰池的水有多恐怖,尹佑瑾此刻的身體狀態,隻怕比玉辰更差。
“綰綰,藥。”月羽軒飛掠過寒冰池,把尹佑瑾從池中帶出,此刻的尹佑瑾已經陷入了昏迷,月羽軒從他手中取出藥給了月綰綰。
“他怎麼樣?怎麼會昏迷?你們不是說沒事的麼?”月綰綰沒有接過藥,卻是一臉擔憂的看著尹佑瑾。
“身體虛弱,昏迷是很正常的,你先服藥解毒,等會還需要替尹佑瑾療傷。”月羽軒不敢告訴月綰綰實際情況,隻得先搪塞月綰綰。
“綰綰,你不服藥,怎麼對得起他這樣做?”玉辰看到了月綰綰神色中的懷疑和害怕,知道月綰綰未必會再相信月羽軒現在的話,不由柔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