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也曾和你一樣”(1 / 2)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去年來的更快,更冷。女孩坐在窗戶邊。望著窗外那黑沉沉的天。一動不動的。隻是伸著手,好像要抓住什麼一樣。突然,女孩用手捂住自己的雙眼,隨即而來的是一滴滴晶瑩的淚水。她的肩膀顫抖著,緊緊地咬住嘴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一個人默默的忍受著自己內心的痛苦。這樣無眠的夜晚,女孩蜷曲著身子,沒有一絲光亮,獨自忍受著黑暗。。。。。。。

臨海小城,微風徐徐,陽光和煦。湛藍的天空中幾朵白雲緩緩流動。幾隻白鷺結伴而過,搗碎了小城夏日裏的寧靜。馬路間橫躺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旁邊圍著許許多多的人,那一灘鮮紅的血和那被染紅了的畫紙額外顯眼。一名中年男子正跪在少女旁邊實施緊急搶救,旁邊的路人正打著120,可肇事者早已不知所蹤。

當少女的父母得知女兒出事趕來時,少女還在手術中。少女的母親坐在地上早已泣不成聲。少女的父親在手術門口來回踱步,時不時看看手術燈。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少女被推了出來,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頭上綁著繃帶。少女的母親坐在病床邊。

第二天早上,和煦的陽光透過紗窗撒在少女蒼白的臉上。有人說,夏天的陽光能讓人隻記得湛藍的天空和一整天緩緩流動的白雲,不記得陽光的樣子。可這個夏天,對於少女來說卻是黑暗的開始。陽關似乎真的有治愈的能力,被陽光沐浴的少女緩緩的睜開了眼。可她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還是在夢中。因為她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焦距,就像那空洞

一般。母親剛買完早餐回來,一進門,便看見女兒睜開了眼,立刻跑到女兒的床邊,少女沒有說話,隻是淚水一點一點浸濕了枕頭,過了許久,她才開口說:“媽,好黑,我的眼睛。。。。。。”婦女不知道說什麼,因為醫生說過,她醒來後,有很大的可能會失明,隻能忍著淚說:“沒事的,沒事的,會好的。”婦女一直撫摸著少女的頭,安撫著少女。少女過了許久才說:“媽,帶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回家。。。”

回家那天,當少女站在自己熟悉的家時,一下變得不知所措。婦女扶著她走進家裏。待婦女去忙別的事時,少女才摸索著來到自己房間,找到自己的畫冊,用手摸著畫,想起自己繪畫時的那種喜悅,想起自己對繪畫的那種執著和熱愛,想著想著,眼睛又止不住的紅了,是的,她在害怕,害怕以後麵對自己所熱愛的東西無能為力,更害怕黑暗會永遠纏著她。所以,她又哭了,任由淚水在畫紙上暈開。

從那天以後,少女便休學在家,不在跨出房間半步,房間的窗簾也沒有再拉開過。她不敢在去麵對外麵的燈紅酒綠,不敢去感受那屬於光明的陽光。因為現在的她隻是能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盡管事後不久,肇事者已被繩之以法,可車禍那天發生的事就如同魔鬼的手一樣扼住她的脖子。時時的出現在她的夢中,糾纏著她。

少女的父母看著女兒,這樣的頹廢,累心像是被割了一般的疼。可卻不知道怎麼辦。直到那天,上帝似乎也心疼少女所經曆的痛苦。在她黑暗的世界中打開了一扇窗。。。。

當人們還沉醉在金黃的秋天時,冬天卻提前來了。婦女早上一打開門,便看見那被白雪覆蓋的馬路。鵝毛般的白雪還在空中飛舞。婦女驚喜的看著這一切。大聲的叫著:“下雪了,下雪了!”坐在書桌上的少女聽見母親的話,楞了一下,雪嗎?下雪了麼,是那潔白宛如鵝毛般的雪麼?那該多美啊!少女似乎有了興致,她嚐試著拿起畫筆,在畫紙描著自己印象中雪的樣子。可畫著畫著,少女突然把畫筆摔了出去。而畫紙早已被少女劃爛了。婦女站在少女的門口猶豫不決,當聽到放間裏有聲音時,婦女把頭探進去瞧,可房間裏黑乎乎,看不清楚,對於這種情況婦女早已不見外了。她小心翼翼地把燈打開,就這麼微小的動作還是驚擾到了少女。少女疑惑的說:“媽?”婦女溫柔的說:“嗯,外麵下雪了,我們去看。。。走走吧!”婦女意識到自己差點說錯話,立刻改了過來,可還是被少女聽見了,也不知道是否是失明後,少女的聽力就格外敏感。她笑著說;“媽,你忘了,我看不見啊”婦女認真的說:“現在是看不見,以後總會看間的。你爸現在正在找醫生,別擔心啊,沒事就多曬曬太陽,多出去走走。”少女小聲的說;“可。。我怕啊。。。。。”婦女緊緊地抱住女兒,眼睛早已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