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不完滿才是人生(3)(1 / 3)

擺脫“名韁利鎖”的束縛

季老曾對自己進行過這樣的評價:“我不是一個沒有名利思想的人——我懷疑真有這種人,過去由於一些我曾經說過的原因,表麵上看起來,我似乎是淡泊名利,其實那多半是假象。但是到了今天,我已至望九之年,名利對我已經沒有什麼用,用不著再爭名於朝,爭利於市。”在這裏,他坦然承認自己曾經一度也是有名利之心的,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人生的體悟更加深刻之後,逐漸放下了名利枷鎖,讓自己的心恢複了自由和輕鬆。到了晚年,季老曾被稱為“國學大師”“學界泰鬥”“國寶”,我們都知道對於這些稱謂,季老是堅辭不受的。他認為自己的成就不足以擔當如此重量級的稱謂,而且如果承認了這些,就意味著今後要頂著這些帽子生活,原本的平靜就會被打破,他也可能因此而再也寫不出令自己滿意的文章。幾十年的浮沉使他逐漸體會到,人活著是為了心靈的滿足,而並不是外在的虛幻的功名。因此,他堅決推辭那些封號。他說:“我自己覺得,桂冠取掉,裏麵還不是一堆朽木,還是有頗為堅實的東西的。至於別人怎樣看我,我並不十分清楚。因為,正如我在上麵說的那樣,別人寫我的文章我基本上是不讀的,我怕裏麵的溢美之詞。現在困居病房,長晝無聊,除了照樣舞筆弄墨之外,也常考慮一些與自己學術研究有關的問題,憑自己那一點自知之明,考慮自己學術上有否‘功業’,有什麼‘功業’。我盡量保持客觀態度。過於謙虛是矯情,過於自吹自擂是老王,二者皆為我所不敢取。”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專注於學術研究的學者,要保持思想的活力和純淨度,就要有實事求是、平和淡泊的心態,如果偏離了這一軌道,而去爭名逐利,那麼就失掉了一顆平常心,如何還能夠安心做學問,搞研究呢?名利的確能夠讓人產生一時的滿足感,從某種意義上說,功名是對人的價值的一種肯定形式,古人說過“世人熙熙,皆為名來;世人攘攘,皆為利往。”如果功名沒有吸引力,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鶩呢?但是要知道,過分關注於功名利祿並不是一件好事,它意味著改變追求的方向而將眼光局限在對名利的追求上,並為此放棄了原本自足快樂的目標。它也意味著把身心束縛在名利地位等虛名之上,通過他人的肯定而不是自我滿足感來衡量自身的價值,將自己置於他人的眼光之中。如此,痛苦、掙紮也就隨之產生,要明白一個事實——別人永遠做不了你自己的主。同時,還應該看到,諸多名利加身也並非好事,它能夠使人們因此而蒙蔽雙眼,逐漸放鬆警惕之心,易招致禍端。因此,麵對名利與榮耀,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春秋時期的範蠡,就是一個對自身的能力和現狀有著清醒認識的人。他是春秋後期越國的名臣,精通韜略,足智多謀,輔佐勾踐臥薪嚐膽,圖強雪恥。經過十多年的努力,越國終於逐漸強大,在範蠡的建議下,開始發兵伐吳,並最終打敗吳國。越國能夠複國,範蠡是功不可沒的。滅吳之後,勾踐封範蠡為上將軍,他卻堅決請辭,從他後來給好友文種的信中,我們可以看出他的睿智練達,信上說:“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富貴。”因此他選擇急流勇退,駕舟泛於江湖,來到齊國,從此開始了經商之路。範蠡在齊,改姓換名,與兒子們齊心合力,把家業經營得有聲有色,沒過多久,產業竟然達數千萬之多。齊國人聽說了範蠡的才能,要請他出任齊相。他卻因此而感歎道:“居官能致卿相,治家能致千金,這都是普通百姓能達到的極致了;太過出眾,久受推崇,終不是什麼好事!”於是,他散盡家財,隻帶著最值錢的珠寶,輕裝出發,離開了齊國,轉而來到了陶並在此定居。他重新經商,開始了全新的生活,再次擁有千萬家產,成了遠近聞名的陶朱公,而他的一生也被視為傳奇。範蠡是一個真正的智者,能夠不居功、不逐利,不被名利聲望所累,懂得功成而身退。他深切地知道,名利可以成為頭頂的光環,也可以成為招致禍端的利器,因此,他將這一切看得很淡,內心擁有明確的誌向,一心向著心中的目標而努力,他的人生是真正的灑脫而曠達。要知道,名是韁,利是鎖,一味地醉心於功利,就會被“名韁利鎖”絆住;如果讓自己陷入貪得無厭、爭權奪利、勾心鬥角之中而無法擺脫這些虛名浮利的束縛,就會苦了自己也累了別人。許多煩惱、憂傷、痛苦都是由於不能樂觀豁達地解放自己的緣故而產生的。有句話說得好:“淡泊以明誌,寧靜以致遠”。人生需要有一份恬淡自守的心境,少一些患得患失與心浮氣躁,多一些曠達無爭。在悠悠歲月中,如果能夠擁有和保持一顆淡泊平靜的心,不為名利所累,以不同於流俗、看淡名利的心去追求生活中的自我完善和滿足,便會體會到無限的歡樂和輕鬆!從而走好自己平穩而又充實的人生之路。看輕世俗的名利,舍棄貪欲和虛榮心,才能在安寧恬淡中堅守住心靈的淨土,隻有淡泊寧靜才是韜光養晦的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