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爬樹偷櫻桃的?!”於菲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徐建新說道。
“哎,你怎麼知道這事的?顧穎之跟你說的?”徐建新轉向我。
“哎哎哎~你可別冤枉我,我可沒有。”我連忙否認,然後使勁用眼睛夾徐建新,這壞家夥怎麼有什麼屎盆子都往我的腦袋上麵扣!
“你不記得了?!當時那個……那個穿背帶褲的,還給你遞塑料袋的。”於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被刷的又長又密的睫毛也跟著忽上忽下的,在路燈下閃著鎏金的光彩。
“那個小丫頭不會是你吧?!”徐建新這才一下子恍然大悟,“原來我們那麼早就認識了啊。”
說著說著,我們已經走到了家門口。
“明天見。”
“嗯。”
他衝我們兩個揮了揮手後,繼續往前走,算是作別了。
我用鑰匙開了門,屋子裏黑黑的,看來老爸老媽都還沒有回家。
“沒想到你家還住在這裏。”於菲換了拖鞋,四處張望著說道。
“嗯,老房子嘛,都住出感情了。我爸是這麼說的。”我也換了拖鞋,把書包扔到沙發上麵,徑直走向冰箱,“我家沒什麼好吃的,晚飯你可要湊合一下了。”
“沒事。反正我也不挑。”她想我的方向走過來,“用不用幫忙?”
“不用。”我從冰箱裏取出幾個樂扣飯盒,又用後背利索的把冰箱門關好,“用微波爐‘叮’一下就好了。”
我們兩個就這麼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飯,中間倒也沒怎麼說話,倒不是因為不想說,而是半天都沒有找到什麼共同話題。這中途,老爸老媽也沒有回來,等到電視畫麵統統都變成一個節目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已經晚上七點了。
“顧穎之?”於菲突然叫我。
“嗯?”我應了一聲。
“今天晚上我住你家,好嗎?”
“嗯。”她這話來得有些突然,我反應了一會,才有所表示。
“好了。你快去寫作業吧,我來收拾,你們那種重點學校不是應該作業多得跟山似的。”她站起身來,拎起我扔在沙發上麵書包,塞到我的手裏,然後兩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推著我進自己的屋子。
“對啊,於菲。我看你也沒拿什麼,你……不用?”我被她一路推到屋子門口,站穩後,抱著書包,轉過身來,麵向她問。
“不用什麼?寫作業?我都幾百年沒寫過作業了。初中畢業以後,我對祖國母親的受教育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那……”我剛想接著問她現在都在做什麼,卻被她一下打斷。
“好了,你別這呀那呀的啦,你趕緊寫作業,我趕緊收拾。你可別給我折騰到晚上十一二點,我可是要早早睡美容覺的。”
我被她這麼一說,倒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隻得安心的坐在書桌前,打開書包,把要寫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開始奮筆疾書。這期間,我聽見水龍頭裏的水嘩嘩的流出來,碰撞在瓷碗上麵的聲音,以及冰箱門開了又關的聲音,隨後一切安靜下來。
“你收拾好了?”我坐在原地,扯著嗓子喊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