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公公眼神一動,歉意道“此時回府怕是來不及了,您還是隨咱家來吧。”
洛心頷首道:“那便多謝公公了。”
繞過一層層台階,在湖畔中心綠水環繞的一座小亭上,可謂清香怡人幽香四射,領路的小太監腳步一頓
“就是這了您動作快點,奴才在外麵等您。”
洛心眼中浮現出冷意,隨即泯滅淡淡一笑:“你確定是這裏?”
“自然是您趕快進去吧。”小太監眼神微閃。
“你退下。”洛心拱手,她臨進屋前慢慢踱步回頭一看,那小太監匆忙的跑了,洛心冷笑,原來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對她下手了——洛蘭,她的好姐姐。要不是她發現那掌事公公的袖裏有那碧玉鐲子,上麵刻著繁複的龍紋,可不是皇上不久前賞給洛正妃洛蘭的,她還不會想到洛蘭幹的,畢竟這損的可是洛家的臉麵!
隻聽一聲哢嚓鎖門的聲音,屋外被鎖,她坐在屋內淡淡品茶,雙眼淡漠,這裏是什麼地方她自然清楚——越貴妃的靈寂之處,皇上特將此處封住任何人都不準進出,雖然她不知道當年這個越妃和皇上究竟有什麼糾葛,但是凡是進入這屋內的人都沒能活著走出去,到時候皇上發現她人不見了,派人尋找,發現她在這裏必會震怒,又怎會聽她解釋?洛蘭還真是高明,一招治她於死地,即使失敗罪責也全攬在太監上。
不過……她望了望手中的鐲子……
她臉前拂過一絲詭異的笑——姐姐……你的如意算盤怕是要毀了……
洛心輕輕一揮,輕功碎步繞房而上,片刻,人已不見,空闊的房屋內隻留一個昏迷的的太監和一隻破碎的碧玉鐲子。
天朝皇宮
低沉的殿內寂靜無聲,靜的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牆壁柱子刻著五爪金龍,耀然生輝。
一個穿著桃紅色長袖宮裝的女子踩著輕柔的腳步慢慢入殿,那臉上的胭脂水粉明顯是刻意打扮了一番,頭上盤著複雜的發髻,斜插一隻金枝玉簪,臉上的笑意似六月春風,婀娜的身子微微晃動,正是相府嫡女洛蘭。
洛蘭屈身頷首,行大禮:“妾身洛蘭參見聖上萬歲。”
天朝皇拱手一笑“怎就你一人來?側妃呢?”
洛蘭目光一閃,歎息道:“妹妹她也不知跑去哪了,妾身隻好一人前來。”
她頓了頓,笑道:“家妹素來生性頑劣,妾身在此向您賠罪了。”
“正妃果然謙恭明理,朕深感欣慰能有你這樣的兒媳。”天朝皇點點頭。
眾大臣也紛紛議論洛蘭大度風範,一時朝內嘰嘰呱呱聲一片。
“姐姐竟來的這麼快。”
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清脆的響起,一時殿裏寂靜,那聲音似流水而過,又暗藏鋒利。
隻見洛心緩緩走來,她穿著淺綠色的碧衣,無加裝飾,女子身形纖細,卻帶著麵紗,朦朧而詭異,眾人紛紛抬向目光,從未有人見過相府庶女,隻聽聞她生性孤僻,相貌較好卻無一項出色,今日一看,雖她帶著麵紗,看不清真實容顏,但那冷淡高雅的氣勢……隻怕傳聞有誤,或者是有人故意傳播假的消息,高台上的天朝皇不禁一怔,隨即呆木,愣在一旁……這似曾相識的感覺……莫……莫非……她,回來了?
隻瞧天朝皇一動不動,坐在那裏,目光癡迷……
洛蘭隻覺被那高台上的目光一直盯著,她心中微微不解,她與這天朝皇素來無關,這種眼神是什麼意思?
她輕聲一笑,清冷的迎上他的目光,那高台上的男人又是一怔……不是那個人……眼前的女子目光冰冷,而那個人的目光從來都是那麼的溫和……終究不是那個……
天朝皇知道自己失態了,輕咳一聲“側妃怎麼回事?”
“洛心參見聖上。”她輕輕俯身“稟告聖上,洛心第一次來皇城迷了路,姐姐又先走一步,所以來晚了。”
洛蘭臉上已無血色,她……她……怎麼出來的……
洛心挑眉一笑,似嘲諷,似不屑,卻又淡然。
“你這個當姐姐的,也不知道照看一下妹妹。”
言語中皆是帝王的威嚴,那聲音不低不沉,卻無形中給人沉重的壓力。
洛心一笑而過,隨即皺起眉頭。
皇上都尚且如此有震懾力,那個不把皇上當做回事的靖王又是何等莫測?
她凝眉一望,往朝做皇子的對自己的父皇恭敬有加,這個靖王鬼魅陰森絲毫不把自己的父皇放在眼中,然而天朝皇也從未怪罪……
莫非他們二人之中有什麼芥蒂,或天朝皇對這個兒子有虧欠?
殿內微風速起,吹亂了她兩鬢的發絲,高座上的帝王麵色微沉,洛心心中微驚,這才發覺自己想事出神失了態。
一旁太子不屑一撇臉色不善,嘴唇輕抿“相府小姐真是懂理有貌。”
這,分明是諷刺。
太子身著素白長袍,眉目俊朗,遙遙一看也算一位翩翩公子,隻是仔細看看除了長相姣好,全身經無一絲陽剛之氣,那細長的眼神流轉,好似一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