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轉移陣地,來到這村鎮結合部,也不知道這村叫什麼名字,鎮名倒是別具一格的,叫油水鎮,看那一副繁華景象,應該是有不少油水的。即使在我老家那種窮地方,像應春花的父親“老裝孫子”,當個村支書,一年也有不少油水的。否則那天天叼著的雲煙,光靠工資能吃得起嗎?
屁股底下似乎更涼了,盡管已是春末,還是讓人覺得微微的不適,而當我產生這種感覺之後,便覺得褲子有些粘乎乎的。這樣下去,明天要拉肚子的。我這樣對自己提醒道。捏著手電,我目光到處搜索,好不容易找到一塊石頭,上麵似乎還有些狗屎還是貓屎的痕跡。不管那麼多,就拿來了。用衛生紙一擦,就坐了上去,似乎更涼了。我走南闖北,什麼都可以不帶,但衛生紙絕對是不少了的。這主要是受一些學生的觀點影響,那時我曾問過學生這樣一道題目:目前為止,你遇到過的最大困難與挫折是什麼?結果有50%的學生說交不起學費,21%的學生說上廁所沒帶手紙。更因一下子坐得太重了,那男人的兩個寶貝被撞得不輕,那震波便蕩漾開了,漾到心裏時,我便冒出一個看到過的謎語:裸男坐在山岩上——以卵擊石。雖然我下著外褲一條,內褲一條但因沒什麼替換的,已穿一月有餘,故稱裸男也不為過,而屁股下的那塊石頭肯定是山岩吧,誰見過不是出自山裏的石頭?這麼一想,便覺得有點不吉利,就悄悄地還是屁股移到了原來那個地方,那裏有個屁股模型已恭候我多時了,我稍一用力,就滑進去了。
這個位置應該說不錯,就在“丁”字形路口的進口處,兩旁都植滿了胳膊粗細的香樟樹,那花香很有大家閨秀的味道,不濃不淡,不卑不亢。
遠處迎麵走來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看樣子是父子或是父女。待離得稍近些,我終於聽出來是父女倆,從那女孩天真而又有點撒嬌的聲音來分析,最多十一、二歲。近了,近了,更近了,我終於笑了。那聲音在第一時間就把呆在香樟樹上過夜的鳥兒都趕跑了。
“劫財不劫色,劫色不劫財!”我陰沉地吼道,這與我為人一向低調有關,本來我是想喊那“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什麼的,後麵想想無根無據,又嫌句子太長,就精兵簡政了一下,為此我還對著收錄機不知練了多少遍,以求達到最佳效果,當然那笑是不用練的,笑是天生的。
“你……你就是報上宣傳的武林高手?”那位顯然是父親的聲音,明顯帶有一點怯怯的成分。月色不錯,正好可以看出我那黑魆魆的輪廓。謝謝誇獎,還是個讀書看報的,拿錢走人,每人二百,要是我站起來就麻煩了。我同時一拉繩,二堆我早設計好的草木灰就“蓬蓬”地爆炸了,當然我還及時伸出雙掌,很配合地“嗨”的一聲。上次,我就是用這招嚇退了猶豫不決的鐵匠的,本來他想動手的。每次我一般都要二百,決不多要,但也有例外,那次有個女的死活不肯,一定要以身相許,每次五十,她熱情洋溢地說,連幹四次,每次五十,你們武林高手肯定能行的。盡管我很需要,但我覺得很不便,便惆悵地以練童子功為由趕她走了。我常對自己說,不要要價太高,人家會拚命的,不多不少,二百!
看來我的話很管用,我見那男的掏口袋了,一邊還嘟囔什麼世風日下,連武林高手都出來搶劫啦,還講不講武德讓我們怎麼活呀之類的話,一邊乖乖地點4張鈔票放在了地上。我那手電似探照燈一直盯著那四張鈔票不放,你們可以走了,我說道。我一揮手,手電順手一照,卻發現前麵隻有那個父親,那女孩子不見了。還未等我回過神來,後背上就招了狠命的一擊,我像個石碌一樣滾了出去,嘴巴磕在那塊有可疑屎尿的石頭上,當即掉了幾顆牙。看來這裏是個滿地找牙的好場所。
“起來!裝什麼裝!”女孩麵對我時,手裏已多了把家夥,泛著磣人的光亮,聲音也變得冷酷而猙獰。而前麵那個高大男子也圍了上來,“終於等到你了!”那男子舞著手裏的家夥得意地說,當即給我戴上了手銬,“這下看你功夫好,還是我的槍法好!快起來!”他順手一拎,我就輕飄飄地飛起來了。“呀,一個癱子!”女孩驚叫一聲。
等我站起來就麻煩了。迷糊之中,我用盡全力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