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來喜隻是京城西北城區政法委書記,朱家也並非政治世家,連權力遠超他的裴衛國都被君天行給扳倒了,他憑什麼跟君天行掰腕子?

朱超讓他劈裏啪啦地罵了一通,當時就慫了。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對於自己不能處理的人或事,大多都會產生習慣性的恐懼——迎難而上者隻是少數,要不世界上的傑出人物總是少數呢?如果說大熊貓是瀕危物種,那有勇氣直麵困難並且勇於抗爭的人,就應該算是揚子鱷。

朱超這次算是徹底服軟了,道歉之後話都沒多說就帶著跟班匆匆溜了。

“天行,真有你的!”

關係不錯的同學拍著君天行的肩膀,挑起了大拇指。

“靠!你這麼牛B,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呢?”

高中時看不起君天行的同學見此情景,滿嘴陰陽怪氣,隻是“妒嫉”二字赤裸裸地寫在臉上,話裏的酸意嗆的人直捂鼻子。

“老大,我拜你當大哥行不?以後你可得罩著我!”

普通同學拉著君天行的手,一幅崇拜的表情。

……

石林、張麗等同學在派出所裏走了一遭,事態發展起起伏伏,最後君天行力挽狂瀾,使他們免了牢獄之災,檔案上少了一筆汙點;驚心動魄之餘又感覺無比興奮,一路上嘰嘰喳喳把君天行讚了又讚。

學生即便涉世不深,可也不是對社會一無所知;見識到君天行的能量之後,都在心裏暗暗琢磨他的背景——隻要豁的出動,誰都能罵警察,但在派出所裏罵,罵完還能平安無事,並且逼得區政法委書記的兒子道歉認錯,這靠山得有多硬?

從派出所出來之後,柳曉萍和張麗就老實了,不再跟魚小夏說君天行配不上她之類的話。

眾人回到酒店,才知道朱超已經把帳單全結了,還對破壞做了賠償。打了你你還得賠禮道歉,眾人更覺得趾高氣揚,但唯有尹誌高心裏不是滋味!

他原以為自己家世不錯、親戚從政,到哪裏都吃得開。沒想到,京城一個小小的區政法委書記的兒子就能讓他和他叔叔吃癟,這真應了那句話,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到南方不知道自己錢少!

這個虧,要是吃了也就算了,實力不行嘛——他二叔不過是發改委某司的一個副處,對上外省官員還能擺擺架子,在各種關係盤根錯節的京城根本吃不開!可君天行黑窮醜一個,一跳出來立即就把事情擺平了,對方還低頭認錯,不但如此,他叔叔還要他跟君天行搞好關係,這讓他如何接受的了?!就像王華他老婆突然從大街上揀回來的叫花子爹是王爺……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他心裏難受,他不說,誰都不知道。眾人的興致沒有因為去了趟派出所而受影響,出了酒店便浩浩蕩蕩有說有笑地向山上走。這些同學在跟君天行套過交情之後,看他跟魚小夏走的挺近,就紛紛加快腳步,給二人留下了私人空間。

“天行……”

魚小夏輕聲說道。

“嗯?”

君天行應了一聲,轉頭一看,卻發現魚小夏正微仰著頭看遠處山峰上的紅葉,眼睛半眯,神情似乎有些迷茫。

“你真的變了!”

魚小夏似乎出了神,對君天行的目光渾然未覺:“你怎麼參的軍?”

“這個……”

君天行結巴了一下,心裏在快速編織著說詞——他並不想欺騙魚小夏,隻是這件事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嘴上卻嘿嘿一笑:“今天卓晨瑞說你家有間大公司,你也說你家公司去年總營業額有五百億,咱們同學三年,我卻一點都沒聽說過,你是不是也要向我解釋一下?”

“小氣鬼,連回答個問題都斤斤計較!”

魚小夏轉過頭,璨然一笑,俏皮地聳著鼻頭,翻了個白眼,說道:“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不過,你不要對別人講,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嗯……嗯!”

君天行目不轉睛地盯著魚小夏的笑靨,連連點頭。

這次見麵,君天行感覺魚小夏變了許多,全身上下都籠罩著一層生人勿近的氣息,冷的讓人心寒;但此時她回眸一笑,就如同千年冰封的南極忽然冰雪消融,長出綠樹青草,春天瞬間來臨了一樣!

他看呆了,竟然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天南控股,你聽說過嗎?董事長就是我爸爸!我不說,是因為想像普通孩子一樣生活。好了,該你了!”

魚小夏好像對君天行的反應很得意,但又有些害羞,低下了頭,悄聲說道。

“我勒了去——”

君天行沒想到魚小夏的背景竟然這麼龐大,愣了半晌才吐出這麼一句。

天南控股是天南省首屈一指的大企業,產業涉及房地產、酒店、能源、金融等多個行業,項目遍及天南、京城、地北等全國二十多個省近六十座城市,一年營業額近五百億,全然是天南省經濟領域的標杆企業。在天南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