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來回過頭來,見高宏和海雲滿臉慚愧欲言又止,便先低頭查看無頭刀妖逃跑的蹤跡,海雲走到張、祥二人身邊行了一禮,說道:“多謝二位剛才相助,打跑了無頭刀妖,二位當真是縣衙的捕快嗎?我,我問清姓名好去為二位請賞!”言下之意似乎不相信他們是小小縣衙裏的當差。祥安之說道:“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們正是這陽平縣的捕快,至於什麼獎賞,我四大名捕從來不曾放在心裏。”
高宏聽見祥安之說話甚是高傲,心中已經氣惱,但對方剛才又確實救了自己這些人,還打跑了無頭刀妖,因此忍住心中怒氣,隻假笑了兩聲,說道:“兩位捕快莫怪,什麼請賞不請賞的都是後話,現在還是追蹤殺人凶手要緊。”
張春來拱手說道:“我們本來奉另有案子要辦,結果在這裏遇見了京城逃來的無頭刀妖,是以多管了閑事,現在我們要去辦原本要辦的案子,無頭刀妖交給各位好了。”這番話說得極有道理,因為開始時候,高宏就聲稱縣衙的捕快沒資格管州府要辦的案子。可是高宏和海雲剛才見識了無頭刀妖的本事才知道自己低估了欽犯的實力,如今沒有張春來和祥安之二人相伴,在抓捕刀妖時不知還要死多少手下弟兄,搞不好自己也會送命,隻是這話不知如何對二人說。
張、祥二人別過州府官兵後,穿過麵前的大街,轉而向南行,走上一條大路,行了一段路程後,見到前麵不遠處有一個破廟。張、祥二人走到破廟之前,兩人四下查看但覺有些怪異,張春來停在一尊菩薩像前駐足而觀,隻見那是一尊用青銅打造的菩薩,祥安之問道:“春來兄,這裏就是一個普通的破廟,沒什麼要看的,我們還是趕路要緊。”
張春來卻道:“這廟裏供奉的卻不是什麼菩薩,佛陀,這是一尊鬼羅刹!”
祥安之一聽,定睛去看那尊雕像,隻見它張牙舞爪,渾身纏滿了金蛇,滿眼怒火,的確有股邪勁,祥安之問道:“什麼是鬼羅刹?”
張春來說道:“鬼羅刹(鬼羅刹)惡鬼名。有詩雲,‘野人走且僵,驚辟鬼羅刹’,又有詩稱,‘但稱佛弟子,能避鬼羅刹,此廟宇的香客不知是何人,也不知是何人立此雕像?”
祥安之道:“春來兄何必在此費心,我看我們還是趕路吧!”
張春來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他立刻將祥安之拉倒一旁,說道:“我們快些隱藏起來!”祥安之有些糊塗,問道:“怎麼,有敵情?”便跟在張春來身後,藏在廟外一叢長草中,兩個人緊盯著前麵的破廟,覺得心髒都要跳了出來。
不一會,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人影走進了這座破廟之中,這人走入廟裏後,向廟裏的鬼羅刹像拜了幾拜,然後便回頭盤坐在地上運功,不一會,他的頭頂上冒出了一絲絲的白煙,祥安之此時也突然醒悟,悄聲對張春來道:“他會不會是那個鐵血金龍,晉付倉?”
張春來輕輕點頭,這時,從遠處奔來三個人,這三人中有兩人是熟識的,他們正是童氏兄弟,中間那人卻是十分陌生,不過看樣子是身負絕世武功的劍客,隻見這劍客大聲吼道:“晉付倉,你這個魔鬼,從江南一十八省一直到河北,你不斷地殺人,我也不斷地追你,隻是今天你已走投無路,我要為我師傅師娘報仇!”
晉付倉睜開了眼睛,嘿嘿笑道:“你來得正好,我的鐵血金龍神功就差一點沒成功了,正好殺了你來提升我那最後一點缺陷。”
張春來和祥安之心中都明白這晉付倉說的話裏是何用意,原來晉付倉練有一種神秘的西域武功,隻要殺死一名武林高手,他的武功就會增長一次,殺的人越多,自身也就越強大,這種邪門武功完全是建立在殺人的基礎上,習練這種武功的羅刹門也被江湖正派人士圍剿過,最後僅僅剩下幾個羅刹門人躲進了遙遠的西域,進入了哈沙克斯坦去稱霸江湖,誰知他們中的一人竟然殺敗了哈沙克斯坦的所有高手後,再次回到大明朝的疆域,因為他聽說大明武林中的高手更多,可供自己殺人以提高自身武功,此人便是晉付倉,他一到中原便掀起了軒然大波,想不到在這裏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