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如柳的眉黛,高挺圓潤的瓊鼻,猶若櫻桃的嘴唇嬌豔欲滴,柔美古典的五官輪廓素淨完美,這個女人因為她未婚夫的知名度從而掀起了中國乃至世界的素顏熱。
這個女人,雍容高貴地令人不忍褻瀆;
這個女人,聰明靈慧地令人心折敬佩;
這個女人,手段圓滑地可以在大佬麵前侃侃而談……
這個女人,也可以文靜恬淡地在教室中,認真刻苦地傾聽著教授的演講,同時不忘拿筆在書上,在筆記本上寫下自己秀麗的文字。
張佳眼神複雜地望著曾經不止一次被自己說成‘土包子’‘鄉村小妹’‘鄉下人’,但她沒有想過,幾個月的風雲變幻,人家已經成了擁有足夠影響力的大人物……
哪怕一個眼神拋過來,都會令自己心驚膽戰,魂不守舍。
風暴過後的平靜和安寧,這可以用來形容孫丹妍演講完成後,公開課上的寂靜。除了教授抑揚頓挫的聲音,課上十分安靜,安靜地讓一旁記者都不敢發出雜音以免影響了課堂上聖潔的氣氛。
他們注意到,一開始還有些吊兒郎當的同學們,變得嚴肅認真起來。以往逃課眼中的公開課上,學生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鬥誌昂揚的激情。
是的,他們要做孫丹妍口中的那一部分人!甚至,對於沒有家世,沒有背景的莘莘學子來說,慕善財團已經為他們鋪平了道路,現在,就缺在上麵跑並且領跑的人!
那一部分人!
……
李玉默默地望著正坐在自己旁邊,認真做著筆記的徐巧兒,心中的複雜難以言喻。
徐紫珊和徐巧兒兩堂姐妹給李玉上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生課,並且佐證了她大哥李然說的一句話:“我們李家也不再是默默無聞的李家!李玉,不再是以前那個平凡普通的李玉……阿玉,你失去的,我感到很抱歉!”
李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下了這樣一句話:“做我朋友應該比作我大嫂更加輕鬆吧?”
徐巧兒看了,沉吟片刻,在李玉的筆記本上寫下了一句令李玉複雜的話:“李然因為財富而權力;徐家因為權力而財富;阿玉,李然之於徐家,猶如你和孫丹妍之於李然!”
……
陳望風和曾莉夫婦目光複雜,神情焦灼地在教室門口來回踱著步。
昨晚,陳望風從趙家得到了一句令人驚愕莫名的話。趙家指責陳家,既然陳鵑是李然的女人,為什麼還要讓她出來相親?
天可憐見,他們的寶貝女兒什麼時候成了李然的女人了?
打女兒的電話,打不通。(手包進了水,手機顯然逃不來短路的命運)
來學校,趙雪梅卻告之他們,陳鵑昨晚住進了澈水山莊……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陳望風心中焦慮,卻也沒有急火攻心地去澈水山莊要人。不久前,他們得知孫丹妍在公開課上即興演講後,就跟著學生的人流來到了階梯教室門口,也將一部分內容聽了進去。
在陳望風看來,李然和孫丹妍的想法未免有些天真!原因很簡單,上個世紀中期的文化浩劫,不但徹底的掩埋了封建糟粕和垃圾,也徹底地摧毀了人們的文化信仰和道德勸善。起於七十年代末的改革開放,給出了‘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的名言警句,在解放人們思想,挖掘僵硬製度的墳墓的同時,摒棄一,不信二,西方文化的同期侵入,也豎起了一個摧殘社會文化體係的淵藪——拜金主義。
流毒至今。
李然不是第一個享受拜金主義結果的人!但他是得此碩果的典型人物。
張蘭,趙雪梅,嚴朱二柳,甚至沈黃二徐……隻要出現在他身邊的,幾乎為他那金黃燦燦的漩渦所誘惑。孫丹妍要打造一個‘精神健康’的中產階級,說明她和李然都看到了現今中產階級精神猥瑣的一麵,其成分也有各種雜誌!又是一個漫長的三十年,在製度總體趨向凝固僵硬的情況下,陳望風隻能說一句:勇氣可嘉!
當然,陳望風也不可否認,在社會秩序日漸緊張的時刻,高層已經看到並且著手重啟製度改革。李然的出現,很有可能是催化劑。所以,他隻能認為,李家和他的李家帝國或‘九五登基’,或鋃鐺入獄,或潛逃出國,沒有其他道路可以選。
由於公開課是早上唯一的一堂課,所以當課堂結束之後,已經時值正午。校方領導不無敬佩地與孫丹妍握握手,然後先後離開了教室,緊跟著離開的還有一群記者,其後是一群學子們。
此時的孫丹妍,正在和兩個‘新麵孔’握手,王寶和於成的女朋友——安琴和俞寧。
“會計嗎?”孫丹妍微微一笑,說道,“會計是一門不錯的專業!我嫂子,我婆婆就是會計師呢!隻是我很好奇,王胖和於成是怎麼把你們釣上手的?我知道你們是教室,網吧,寢室三點一線的!”
“誒!”王寶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啐道,“孫丹妍同學,什麼釣這麼難聽!我們也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吧?”
於成凝視著孫丹妍微笑道:“是啊,囊中羞澀的情況下,還請他們吃了大餐,各種滋味,隻怕家樂也要為我們掬一把辛酸淚!”
錢家樂無辜地聳聳肩,挽著女朋友梁倩的柳腰壞笑道:“我不知道啊!我隻知道某些人經常在我麵前炫耀他們是飛來豔福——因為他們的女朋友是主動送上門的!”
安琴和俞寧皺著眉頭,各自扭著男朋友的手臂,嬌嗔道:“是嗎?有這種事嗎?謔,要不是看在你們還算講義氣的分子上,誰稀罕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