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事情的原委,即使焚香不說他的身份,文卿也能非常確定焚香就是君宇尋!但懷疑是一回事,確認又是一回事,他沒想到夜王的心如此之大,明知皇族禁令的殘酷還敢以身犯險。文卿雖然不涉朝政,但是他父親是當朝一品大員,主管當朝司法刑獄,人脈極廣,且他和父親的關係比其他兄弟要更加親厚,所以父親經常和他在書房交談,因此他也知道一些宮闈秘史,這夜王君宇尋父親也曾經提到過,他父親是極為讚賞夜王的,隻是每次談起夜王都搖頭,父親曾說皇帝雖然看似倚重夜王,封王封地,實際上皇帝在處處找君宇尋的弱點,若不是夜王從小優秀,身邊能人無數,又表明無心皇位,也許早就喪命了。至於皇帝不喜夜王的原因,他並不清楚,但他清楚的是夜王一定知道皇帝對他的殺意,而夜王也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主,所以反擊是必然的,雖然這些都和他文卿沒關係,但是今日他卻很擔心自己會連累了家族,他知道的太多了,他姑母是當朝貴妃,三王君允铖力爭皇位,父親大司法之位是黨政必爭之位,如今他卻在夜王的腹地,他不怕死,卻不能連累父親及家族。焚香十指交叉,漫不經心的朝文卿問道:“文大公子,你對三王君允铖私藏火藥,還差點炸死近百位江湖人,可有什麼看法?”文卿心裏咯噔一下,但麵上還算淡定,開口道:“文卿從不參與朝政,但也知道三王此舉違背朝廷律法,皇上和刑慎司會製裁他的。”“嗯,你說的不錯,但是火藥一直是軍方主管,三王是怎麼瞞天過海的得到這麼多火藥的呢?”焚香說起火藥的來源,文卿麵色白了幾分。雖然夜王是軍方大頭,但是也隻是占了朝廷四分之二的兵權,另外兩份兵權中,一份握在定遠侯君長林手中,定遠侯君長林貴為一品軍侯,卻從不參與黨爭,他是最不可能為三王提供火藥的人選。另一份軍權是在文卿外祖父定平侯的娣長子趙遠山手中,文卿舅父趙遠山世襲定平侯位後便掌管了東軍,趙遠山和東軍常駐東邊邊境,而且他為人耿直,文卿堅信舅父絕對不會為虎作倀,但是定平侯府二房,也就是文卿的二舅趙遠明卻一直暗中支持三王上位,且趙遠明在東軍任職前營長,負責掌管軍中裝備、武器等軍資,前營長之職可謂至關重要。趙遠山了解自己弟弟趙遠明,知道他涉及黨爭,本不願意將前營長之位給他,但定平侯府老夫人小賈氏和文仲梅妃兄妹二人的母親大賈氏乃是親姐妹,大賈氏早逝,小賈氏自然是站在梅妃身後的,小賈氏知道軍權對三王的重要性,奈何大兒子趙遠山有爵位卻無心黨爭,隻能想辦法為二兒子博個要緊差事,以後也能有所籌謀,趙遠山耐不住母親的手段,隻能同意趙遠明擔任東軍前營長,趙遠明也不是個膿包,尤其會掩人耳目這一招,即使在趙遠山帳下,趙遠明也混的風生水起,若趙遠明要為三王弄些僅能炸死一方山莊的炸藥還是輕而易舉的。當然,文卿隻知趙遠明是三王的人卻不知道具體情況為何,他擔心的隻是夜王會不會借此事牽連文家,其他的與他無關。焚香勾唇,“看來文公子是想到什麼人了。”“文卿雖然和三王是表兄弟,但文卿卻不涉朝政,也不人得軍中什麼人,文卿能想到什麼人?”文卿之所以稱焚香為閣下是因為文卿是聰明人,既然夜王不想承認焚香便是君宇尋,那文卿就補說破。焚香起身,沒有理會文卿的說辭,而是牽住玉狐的手就往外走去。“閣下請自重!”文卿麵色一沉,若不是念著他是夜王,文卿已然出手,玉兒是他文卿的未婚妻!焚香停住腳步,麵色不變,心底卻升起不悅,握著玉狐的手加重了些力道。玉狐此時倒是挑了挑眉,那雋秀的雙眉仿佛在對焚香說“你自己找的麻煩自己解決。”焚香點了點玉狐的眉頭,寵溺的笑笑,他果然是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