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的光芒打在百裏容安的身上,逆著光的他,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紅日溫暖的光芒並不能減弱他清冷孤傲的氣場,相反,在這暖意融融的光芒襯托下,更顯得冷峻。
“你們要這是要去哪裏?”清冷的聲音,帶著威嚴卻感受不到任何怒氣,百裏容安十分平靜地問道,就如同家人出行時,習慣地問候一句。
可是,他們並沒有任何關係,如此一問,更顯得詭異。
竹意吞了口唾沫,僵硬地轉過身來,看到百裏容安地一瞬間,神情焦急地說道:“啊,回太子殿下。郡主她病發了,我們正在去見鍾神醫的路上。時間容不得耽誤,殿下,小的們告辭了。”說罷,竹意急急地轉身,準備離開。
可百裏容安得一句話,攔住了他們得去路——
“孤才從鍾神醫那裏離開,你們這是走錯路了吧。”百裏容安沒有任何動作,依舊站在原地,淡淡地說道,就如同最漫不經心的提醒。陰影遮住了百裏容安此刻的神情,但是他周圍的侍衛們,能夠感受到一陣陣的寒意。
話音剛落,方才跟著竹意出門的仆人們,瞬間感到冷汗淋漓,他們急忙起身,攔住竹意他們的去路。
為首的那名仆人,怒目而視前方的竹意,眼中的憤然似是在質問竹意。
但是,竹意現在哪裏能管得了這麼多?
“喂,現在該怎麼辦?”竹意低聲問著身邊的竹語,方才的計劃之中,他的作用也隻能到這一步,而剩下的計劃,竹語並沒有明說,“現在可都要看你的了,郡主能不能離開此地,隻有這一次機會了。”
竹語聽後笑容如常,顯然他並沒有過分慌張,此刻的他能夠感受到衣袖上所傳來扯拽的力量——任笑笑她在緊張。
“郡主不必憂心,一切有我。”竹語低頭輕聲安慰道,宛若**的呢喃,在這樣緊張的時候,依舊是難舍的纏綿,他的唇畔快要吻到任笑笑的額頭上似的。
任笑笑能夠感受到竹語說話間吐出來的熱氣。
心,在這一刻變得安寧。仿佛這個難題已經不再是困擾,任笑笑心中忽然有一種直覺——
他們一定能夠逃出去。
不過片刻,竹語能夠感受到胸膛傳來的溫暖。
任笑笑靠在他的胸膛上,手中已經微微放鬆,顯然不再緊張。
那天生帶笑的唇畔,更是上揚得厲害。
“竹意,謝謝你。”竹語輕聲說道。
竹語轉身,直視百裏容安。
黝黑的眸更亮了,紅日溫暖著他的笑意,青絲隨著微風,愜意地浮動。沐浴在陽光之中的平凡麵容,在這一刻,有著別樣的風采。
百裏容安微眯著眼,望著眼前這名仆人。
忽然,一個記憶中的容顏闖入他的腦海之中,帶著疑惑與難以置信,百裏容安不由得脫口而出:“是你!”
是誰?
周圍的人皆是一陣茫然,看著被重重包圍的竹語。
這個在府中的平凡仆人,莫非太子殿下識得他?
“是啊。是我。”竹語微笑著回答,毫不畏懼。
“將她放下!”百裏容安突然嗬斥道,眾人隻感到一股寒風凜冽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