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應該是有點抽筋,過會就好。”範瑤再次重複了前麵的動作,然後定睛看著天邊的朝霞。
絲絲朝霞,從遙遠的東方映過來,灑在草地上,綠綠嫩嫩的草地放出綠灰而又帶淺紅的光。本來剛才還是縷縷的朝霞,眨眼的功夫加濃了,寬起來,紅起來。在那朝霞的天地之間,冒出一團紅團,紅得比朝霞還紅。在無邊的草原上,如果不是日出的時候,看上去草原很遙遠,遙遠得眼睛看不明,看不透,但是此時那朝霞中間的一團火紅,到比草原的盡頭近得多,它好像要從草原那邊移動過來。接著一道鮮紅的小半圓頂,從綠海中拱了起來。再接著小半圓紅頂被大地往上托起,成了半圓,像負重似的,慢慢升起來。太陽越升越高,越來越小,越來越熱,越來越亮,亮得耀眼,隻見萬道陽光,滲合著露氣升騰著。
範瑤這才轉身說道,“草原上的景色就是美麗,不用說這些野花野草。還有那日出日落都是讓人心情舒暢。你送我回耶律王妃那邊吧,順道你去看看她。她昨天肯定也是擔心了一夜”。
“好,”耶律休哥回應著,然後握住了範瑤的手,範瑤心理甜滋滋的,也握緊了他那寬厚帶著繭的大手。
他們倆人高高興興的回府,在去耶律王妃住所的路上,碰到了剛給耶律王妃請安好的孫筱雨-她現在被稱為筱妃。
範瑤潛意識的想把手從耶律休哥的手裏抽出來,卻不料被他握的更緊。她抬頭看向他,他向她點了點頭。
耶律休哥和範瑤向她點了一下頭,孫筱雨回敬了他們。但當看到耶律休哥握著範瑤的手時,眼裏流露出苦澀和不舍。
等她和她的丫鬟走遠了,範瑤才輕聲問道,“當你今天看到她的時候,心理有什麼想法嘛。”
“我可當你是吃醋了,”耶律休哥戲弄道。
“你很討厭哎,我是說認真的。”範瑤嚴肅的說道。
耶律休哥停了下來,用手扶著範瑤的雙肩正視道,“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現在心裏想的、念的隻有你。”
“那還差不多,”範瑤嬌羞的說道。
“哈哈,你臉又紅了,”耶律休哥說道。
耶律王妃看著兩人手牽著手進來,心理甭提有多高興了,雖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公公是否同意兩人的婚事,這次再怎麼樣,她也要站在兒子這邊。
“昨晚他沒欺負你吧,“耶律王妃拉過範瑤的手對她輕聲的說道。
“王妃,你想到哪裏去了?”範瑤的臉一下子通紅,搖著頭說道。
“其實啊,我希望你能和遜寧走到一塊,有你在他身邊我就放心了。雖然這樣的景況對你有些不公平,但是我相信遜寧會好好待你的。”耶律王妃拍了拍範瑤的手說道。
範瑤看了一眼耶律休哥,向著耶律王妃點頭道,“我相信他。”
耶律夫人看著耶律休哥和範瑤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放下了孫筱雨,為他們感到高興。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來到契丹已經四個月了。這期間,範瑤一直和耶律王妃待在一塊。耶律休哥有很多事情要做,有段時間一直沒回王府。範瑤也習慣了他不在的日子,知道他有公務要忙,隻是心理對他有太多的想念。胡大夫也經常來王府給範瑤診治,範瑤腦海裏時不時的出現一些很奇怪的景象。比如說她穿著很奇怪的衣服,露著胳膊露著大腿,嘴裏含著像冰一樣的東西,隻是這冰五顏六色的,身邊還有兩個留著短發的女孩子;還有就是耶律休哥和她在草原上騎馬,但是還是衣服和頭發很奇怪;還有就是一個慈祥的婦人溫柔的和她說著話,她點著頭。更讓他記憶猶新的是,她幸福的躺在一個男人懷裏,就是當初在武清縣耶律休哥住處出現的那個叫她瑤兒的男人。每每想到他,範瑤就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