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高昂地來到剛才在樓上所見的那個字畫攤卻不見了剛才作畫的人隻有一個小女孩在那邊坐著,問了那小女孩她隻是瞪著大眼睛望著我們然後搖頭。旁邊一個賣手絹荷包的中年婦女看我們仿佛演啞劇一般便探過身來說:“高先生剛出去,妞妞在這裏他保證不消一會就回來了,姑娘們莫要著急,高先生畫的人兒一等一的好,就跟那活了的一樣,保姑娘們喜歡的。姑娘們要是覺著悶來老身這裏看看這些小玩意兒玩。”
我聽了她的話,不好意思浪費她這一不錯的推銷演說,便也隨著環兒屏兒看了一下他的攤子。荷包之類的因布料什麼用的也不是特別好並沒有上眼的,倒是有條淺粉色邊角隻繡一朵小小蘭花的絲帕吸引了我的注意,記得小時候媽媽也有一條這樣子的絲帕,繡著一樣的小小的蘭花。據說是爸爸買給她的生日禮物,媽媽十分珍惜不舍得用,我卻經常偷偷拿出來玩,最終被消磨在我的手裏,媽媽很是惋惜了很久。
那大娘見我拿著那帕子發呆,忙滿臉笑著和我說:“姑娘真真是好眼光,這帕子是我這攤上最最好的物件了,這底是正宗的蘇州絲綢,您摸摸,我們也是湊巧的了那麼點,本想著留給閨女嫁妝的,閨女懂事自己繡了定要我拿出來說是換些個雞蛋給他小弟弟多補補身子呢。老身我不是自誇啊,我那閨女的繡活,就是錦繡莊的老板娘見了也是說好的呢。”我邊心不在焉地聽她說,邊細細撫摸著這條帕子,果然是柔軟滑潤,那蘭花也繡的栩栩如生,於是決定買下了。屏兒也隻選了條淺藍色的絲帕,倒是環兒買得多,有帕子有荷包還有絲線編的小墜子。接下來,環兒很是發揮了一下特長,我因著骨子裏的懶惰習氣特別不願意跟人討價還價,屏兒這方麵兒似乎也不怎麼擅長,於是環兒上陣跟那老板娘一番唾沫橫飛,唇槍舌劍後終於將價格定在了她認為合適的價位於是誌得意滿地付了錢。
那邊高先生也已回轉了過來,老板娘因我們買了她不少東西便熱情地喊了高先生,誇了我們一番,讓高先生多關照一下。我看她的神情覺得要麼她真是天生熱情,要麼環兒到底還是嫩了些不常出府,物價不熟所以還是給那個大娘小宰了下下。
剛才我們三個已經欣賞過那些畫作了,人物作品的確飄逸出彩,兩個小丫頭更是興奮萬分,聽到那大娘介紹說高先生還可以根據客人要求轉換服飾的時候,早就在那裏討論一會要畫什麼樣的服飾了。結果高先生正式出現,彬彬有禮地問誰先畫的時候倒扭捏起來,我看她倆推來推去的,誰也不肯先試,便上前道:“先生為小女先作可好。”
“不知小姐要以何衣飾?高某這裏也有些樣本,說罷竟拿出一個a4紙大小冊子。
我看那上麵有漢服,有唐裝,款式和樣式很有幾個,但我並不是特別感興趣,便道:“先生以小女子現時模樣作畫便可。”
那高先生點了點頭,回去配色準備作畫,我今天裝的是月白色的比甲和褶裙,隻在袖口,領口,衣襟和裙擺處以天藍色細細修了些藤蔓邊和蝴蝶,所需顏料簡單,一會就配好了。高先生凝神看了我一下,然後便回到他那掛軸前開始作畫,我過去看環兒和屏兒拿著那小冊子選款式。環兒在那些華麗麗地款式裏麵左右搖擺,屏兒倒是選了個極簡約的漢朝仕女裝。剛才在攤子裏麵的小姑娘,跑了出來,歪著頭在高先生的畫紙上看,邊看邊又轉頭打量我,見我也看她忙別了腦袋過去,臉上還微微地發紅,更是顯得如蘋果般可愛,然後便不再看我,專注地看著高先生作畫,不過一會她拍手笑道:“好了好了,姐姐真好看。”我見狀也有些按耐不住,忙忙地走了過去要看那畫,環兒和屏兒也興奮地過來要看。
突然地麵震動,隆隆聲逼近,我轉頭望去,隻見一騎士驅馬向這邊飛奔過來。後麵還跟了輛速度毫不遜色地馬車。一車一馬激起了滿街黃土,行人紛紛掩鼻避走,我看得心頭滿是怒意,實在是太擾民太破壞街道環境了,雖然本來環境就不是特別好,但是隻能和環兒屏兒往路邊靠去,我一隻手捂著鼻子,一隻手舉著扇麵前的黃土,忽然覺得手腕一緊,整個人一鬆便往那馬車飛去。我想著完,這下肯定要撞死,卻不想馬車裏探出一人把我接了進去。我隱約看到環兒和屏兒往馬車方向邊追邊哭喊著。由於被黃土嗆著了,又被這麼拋了一下,我進了馬車便開始嗆的直咳嗽,連眼淚都咳了出來。好不容易咳完,擦了擦眼角,抬眼一看,愣了一下,居然是她們。